南乔莞尔,见苏瑾弯着眼睛看着她,便问道:“后来呢?” “后来?”苏瑾面上浮现出几分恼怒,她的容貌不属于南乔这种美的张扬的类型,但自有一种独特的味道,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随着她的表情变化越来越生动,“后来我去找了张大尺度的小黄片给
他看,结果他骂我饥渴。”
当时他满脸愤怒和厌恶,还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最重要的是西裤那里平平坦坦,一点弧度都没有。
苏瑾简直觉得天都塌了,生无可恋,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她不是嫁了个性无能就是同性恋。
南乔忍不住笑,她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实在想不出莫洹苼一脸阴鸷的模样。
两个人围着花园逛了半圈,莫北丞打电话让她们回去吃饭,所有人都坐在餐桌上了,就等她们两个了。
莫老爷子坐首位,右侧是莫慎景和醇敏,莫鞠杨一家,左侧是莫洹苼一家和莫北丞、南乔。
晚餐很丰盛,十八人坐的长行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佣人在旁边布菜。
有小孩子在,又是过年,便没有那么重规矩,吃饭时偶尔说话也是可以的。
莫老爷子吃到一半问莫北丞:“你大姐和二哥孩子都三四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餐桌上所有人都抬头看向莫北丞,尤其是醇敏,一双眸子更是亮的逼人。
南乔低着头,紧了紧手里的筷子。
莫北丞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用餐巾擦了擦唇,才抬头看向主位上精神矍铄的爷爷,“我不打算要孩子。”
莫老爷子的脸色顿时变的有点难看,放下筷子,生气的说:“怎么回事?”
他本来是看鞠杨和洹苼身侧都有孩子,就莫北丞那个位置冷冷清清的,他和南乔性子又静,被想想和小囡这一衬托,就安静的都没存在感了。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他居然回一句‘不打算要孩子’。
“我不打算要孩子。”莫北丞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认真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莫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是怎样的性格,他既然说出来,那就是做了深思熟虑且下定决心的。
下定决心不要孩子。
他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一侧的碗都弹跳了起来,“混账。”
他本身容貌就刚毅而扎实,体型又高大威严,平时就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此刻发怒,脸色更是极其阴沉,仿佛风雨欲来之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餐厅的气氛一触即发,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南乔放下筷子正要说话,被莫北丞握住了手,紧紧捏了一下。
他迎上老爷子怒火燃烧的眼睛,目光冷静,坚定而铿锵,像在军队中一样身躯挺的笔直,“爷爷,抱歉,我不打算要孩子。”
“你他妈个混账玩意儿。” 莫老爷子怒火中烧,拿起桌上的碗就朝着莫北丞的方向砸去,毕竟距离远,他又上了年岁自然不能和年轻时相比,碗在半空中就落下来了,砸在其中一道菜上,和着被砸中的那个碗碎成了几片,汤汁
四溅。
一桌子的菜已经没办法吃了。
醇敏朝佣人做了个眼色。
管家急忙将吓得哭都不敢哭的想想和小囡带了下去。
莫洹苼走到老爷子身边替他顺气,道:“爷爷,北丞现在年纪还小,又刚结婚,您就让他多玩几年,别这么早要孩子。”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厉声喝道:“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已经生了小囡了?别给他找借口,他就是存心的。”
“孩子的事以后再慢慢劝,横竖北丞年纪小,再过几年要都不迟,今天过年,爷爷您就消消气,您这一生气,大家都不敢吃饭了。” 他朝莫北丞使了个眼色,本想让他服个软,先顺了老爷子的心意说两句给个台阶,没想到莫北丞径直拉了南乔站起身,还是一副顽固不化、坚不可摧的冷酷样子,“抱歉爷爷,今天坏了您的心情,也连
累大家没吃好,我先回去了,等过几天您消了气我再来看您。”
说完,也不去看众人难看的表情,拉着南乔头也不回的走了。
“滚了你就别回来,”老爷子是真的动气了,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还没人这么跟他横过。
没想到退休了,第一个不给他面子的就是他从小最宠爱的小孙子。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宠出祸害来了。
……
莫北丞拉着南乔出了门,将饭厅里的怒骂和餐碟破碎的声音抛在脑后,有二哥在,他可以不用有后顾之忧。
他知道,二哥会劝好爷爷,处理好那一堆烂摊子。
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莫北丞没有立刻开车,从置物箱里拿了一盒烟出来,静静地点上了。
烟草的味道在车厢里肆意蔓延。
他只抽了一口,顾忌到南乔感冒初愈不适合长时间吹冷风,便将烟掐灭了扔出窗外。
关上窗。
车子迅速驶了出去,中途路过一个人工湖泊,湖水在夜幕下泛着幽幽的蓝黑色光泽,今晚天色好,有月亮,月亮倒映在湖水里,静谧缥缈。
一路开回浅水湾。
莫北丞都是紧抿着唇,目不斜视的握着方向盘。
今天年三十,街道上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但那些挂在商铺门口、树上、路灯上的一串串火红的灯笼却将这份冷清渲染的格外火热。
南乔覆上他搁在档位杆上的那只手,声音温温淡淡,“三哥,对不起。”
莫北丞反手握住她,没说话,却让南乔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他的手机响了。
莫北丞抽回手,从外套的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 “爷爷那儿我替你安抚好了,”莫洹苼的声音,责备道,“你怎么回事?不就让你生个孩子吗?你不想生敷衍两句就过去了,何必这大过年的跟爷爷横,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的性格,那得顺着来,今天那
碗如果真砸你身上也是你自找的。” 莫北丞神色如常的听着莫洹苼训斥完,才淡淡的说:“有些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敷衍找借口,爷爷有那个想法,如果不一次性拒绝到底,以后将会是源源不断的麻烦,难不成每次他提
起,我都得煞费苦心的找个借口?”
“所以,你就带着弟妹走了,留下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家里除了二哥,没人敢在枪口上去拔老虎毛。”
莫洹苼冷笑几声,恨不得将莫北丞揪回来揍一顿,阴测测的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傻白甜都讨人喜欢。”莫北丞从右手换到左手。
莫洹苼:“……”
他有种冲动,想回去让老爷子下次别扔碗,直接近距离扔菜刀,砍死这混蛋王八腿子。
莫洹苼这会儿还在莫家,小囡睡着了,他和苏瑾今晚决定就在莫家住一晚,“之前没听你有做丁克这么高大上的理想,你最近脑子被猪拱了?”
莫北丞:“……”
他直接掐了电话,将手机反手扔到后车座。
南乔看着他,又看了眼被他扔到后座的手机,抿了抿唇,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回到浅水湾,整栋别墅一片漆黑,桂姐今天休假,别墅里的应急灯没开。
南乔先进去,客厅虽然暗,但窗帘开着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莫北丞后一步进来,刚将车钥匙放在鞋柜的台面上,伸手准备去开灯,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攥着衣领一记大力给推到了鞋柜对面的墙上,女人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硬朗的脸部轮
廓抚摸下来。
莫北丞:“……”
他绷着身体,屏息着,感受女人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脸颊、眼睑、鼻梁和唇上轻柔的划过。
黑暗中,男人的目光炙热又放肆,声音哑得沙透了,“你想干嘛?”
南乔进来时没换鞋,还穿着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唇瓣贴着男人性感凸起的喉结,只是贴着,没有吻上去。
“你。”
她的回答简单、粗暴,又带着一股异常的爽劲儿。
让莫北丞内心的耸动更加不可控制,手搭在她的腰上,恨不得狠狠蹂躏一番,“你怎么这么荤?”
这种对话向来是男人用来调戏女人的,往往惹得女人羞红着脸瞪对方一眼,但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莫北丞才发现,这种调戏简直是致命的。
“跟你学的。”
南乔说话时,唇瓣就轻轻重重的擦着他的喉结,她的手指落到他劲韧的腰间,将他大衣里面衬衣的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
莫北丞那双眼幽深的要命,他垂眸看着她,在南乔吻上来那一瞬间反客为主,按着她的双肩转身,把她推到墙壁上紧紧抵着,他深吻着她.
他不仅仅再局限于亲吻她的唇,而是开始移向她的耳垂、下巴、脸庞。
粗重的喘息就在她耳边。
男人的手劲儿本来就大,这种时候更是忘了克制,南乔觉得皮肤都被他搓揉的淤青了,莫北丞将她抱起来,单手扫落了鞋柜上面所有的装饰物,他将南乔放上去,细细的看着她,“南乔……”
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这样的二人世界很好,我很喜欢。”
南乔大脑几乎处在当机的状态,她‘恩’了一声,紧接着,莫北丞将她从鞋柜上抱下来,走进客厅,将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南乔压在了真皮沙发上。
莫北丞扣着她的腰,将她用力拥在怀里。
后来。
南乔的思绪近乎凌乱,但她依然记得她说了什么——
“我不想要二人世界,我想要个儿子,还想要个女儿。”
“男孩子性格要像你,坚韧、担当,女孩子性格要像时笙,太软会被人欺负。”
莫北丞翻身占了主导地位,“贪心,”他揉着她的头发:“我们的女儿性格像时笙?你这什么见了鬼的要求。”
南乔感冒初愈,体力不支,等莫北丞停下动作,她便撑不住睡着了。
窗外暖黄色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在南乔的脸上。
莫北丞半撑着身子,手掌贴着她的脸,轻声道:“儿子女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陪我一起过到七老八十。”
……
第二天。
初一。
南乔醒来时是在床上,柔软的被子裹着她没穿衣服的身体,她皱了下眉,伸手将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睡衣拿过来穿上。
她不喜欢什么都不穿的睡觉。
莫北丞没在房间,换下来的睡袍叠放规整的放在他那一侧的床头。
从部队出来这么久,他的风格还一贯维持着部队的习惯,什么东西都要归放整齐,只是被子不再像最初那样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状。
今天不上班,他换了衣服是去哪里了?
南乔从床上下来,腿软的差点没站稳跌在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撑住了床头柜。
昨晚,真的是太肆意了。
她洗漱完出去,正好碰上从书房里出来的莫北丞,在家里,他只穿了件衬衫和西裤,下摆扎在西裤里,身躯笔挺如松。
见她盯着他的衣服,莫北丞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昨晚没脱够,今天还想脱?”
南乔:“……”
即便她表面再镇定,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红晕。
莫北丞走过去,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南乔,“新年快乐。”
南乔:“……”
这次,她是真的无言以对。
大年初一丈夫给妻子发红包,她估计是有史以来第一例。
莫北丞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包了饺子,尝尝好不好吃。”
“你还会擀面皮?”
她不记得家里有饺子皮,倒是有两袋面粉。
莫北丞:“……你拿我当智障?”
南乔见他脸色不善,乖乖的闭上嘴,不去跟他辩驳不会擀饺子皮是智商不行还是风俗不同。
莫北丞包的饺子个个差不多一样大小,折叠的纹路也很漂亮,整整齐齐的摆在托盘里,南乔睡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男人拿锅装了水,吩咐南乔:“把垃圾收了拿出去扔掉。”
“年初一不能扔垃圾。”
沈老爷对中华民族五千年传承下来的风俗忌讳还是很讲究的,耳语目染,南乔也知道些。
莫北丞回头看她,一脸不解:“为什么?”
“老人说,打扫卫生、倾倒垃圾,容易将家里的财运扫掉。”
莫北丞嗤笑,这些他也听说过,还有不能缝补,不然容易有口舌之争,不能打碎碗,不能要债、还钱……
“你几岁了?这种事也信?”水还没开,他转过身来看她,“我每年都打扫卫生倒垃圾,岂不是早就该破产了?”
南乔收了垃圾带出去扔了。
今天有太阳,晒着人暖洋洋的,南乔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进去时饺子都熟了。
盛在盘子里,正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莫北丞拿了筷子,调了调味碟,“吃完上去换衣服,下午带你出去。”
“去哪?”
也怪不得南乔会问,年初一到处都关着门的。
“寺庙,烧香,你这么爱财,倒个垃圾都得往那上面联想,看来是五行缺金,得好好拜拜财神。”
这是在讽刺她穷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让她去烧香拜佛,莫北丞下午是真的带着她去了寺庙,也不是纯粹拜佛的寺庙,而是一个风景区,寺庙在山顶。
车开到半山,有一处服务区,所有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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