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从前一句随口的玩笑话都能上心的傅宴书,最后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之之……”傅宴书伸手去拉顾之,可触及顾之温暖的手,他又一下子松开了。
他的手冷,不能拉。
傅宴书的手就像寒冰,哪怕只是一触即放,还是冷得顾之一哆嗦。她眉头紧蹙,伸手摸了摸傅宴书的脸,又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
屋里开着暖气,傅宴书的体温却低得吓人,衣服上也全是雪融化后的寒气,带着刺骨的冷意,他应是在雪中站了很久。
今天是傅宴书妈妈的祭日,他大概是去看他的妈妈了。
即便心疼,某人还是嘴硬的呛道,“这么大个人都不会照顾自己,你是脑子退化回幼稚园吗?赶紧进去洗澡,病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那你不能走……”
“少他妈跟姐谈条件,滚进去!”
傅宴书不动,顾之干脆上手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脱到只剩里头的衬衫,才把干净衣服塞给他,直接把人推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潺潺水声,顾之转身,脚还没迈出去,里面的人就像有感知一样。
“你不准走!”强势而又像命令的一声。
“……”顾之哼了哼,低声嘟哝,“管你才怪!”
刚到门口,就遇上来送醒酒茶的保姆,两人都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就僵持上了。
顾之眯着眼,对上保姆那对充满期待又带着害怕的眼,轻咳了一声,才伸手,被迫无奈的接下保姆手中的醒酒茶。
保姆感激的朝她笑,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顾之。
保姆突然叫住了她,犹豫了几秒才小声的说,“我今天看新闻,说先生的父亲进了医院,情况很危急,先生他大概是因为这样才心情不好。”
顾之皱了下眉头,看向浴室的方向,也没说什么。
难怪某人今天会喝醉,两件不好的事全压今天了。
浴室里的人大概是怕她跑掉,进去还没十分钟就火速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见到顾之还在才微微松了口气,眼底一片柔软。
顾之被傅宴书的眼神看得不舒服,恶狠狠的瞪他,“看什么看?擦头发啊!”
傅宴书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拿着毛巾,才擦两下就把毛巾给丢床尾凳上。
“……”顾之。
这是敷衍她吗?
叹了口气,顾之拉着傅宴书坐下,认命的给他擦头发。
傅宴书坐在床尾凳上,顾之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听见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气氛倒是难得的祥和。
顾之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动作也不温柔,就跟玩似的。把傅宴书的头皮抓得生疼,不过傅宴书也不出声,就这么目光炙热的看着她。
半会后,摸着傅宴书的头发干了,她才拔了吹风机的插头,收好线,随手扔在柜子上,淡淡的说,“你喝了醒酒茶就早点睡……”
话还没说完,男人独特的气息猛地覆了上来,她的背紧紧的贴着傅宴书的胸膛,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似熔岩,带着灼伤人的温度。
因着姿势不舒服,顾之挣扎了下,傅宴书就敏感的收紧手臂,他的力道很紧,似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别动,让我抱一下。”傅宴书把头埋在顾之的颈窝之间,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怕顾之拒绝,他又可怜兮兮的补上一句,“就抱一会也行。”
顾之轻叹了口气,没再动。
男人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又痒痒的。
许久,身后的人也没动一下,就在顾之以为傅宴书会不会抱着她也能睡时,他又突然说话了。
“我是不是就那么惹人生厌,为什么连我的父母都不爱我?”
傅宴书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着的,难以忍受的沉痛。
“……”顾之攥紧手,神色黯淡。
虽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从未见过傅宴书这个模样。
沉默了片刻,她抬手覆在傅宴书的手上,轻轻的拍着,似安慰。
触及男人皮肤的那一秒,她明显的感觉身后的人颤了一下,随后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
颈窝处渐渐有些湿润,带着丝丝微凉。
顾之逐渐失神,心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