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楚江眠皱了皱眉头。这校尉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却知道,胡人所特制的这种箭异常歹毒。箭头上都有细小的倒须钩,一旦被射中,所造成的创口便十分严重。
“在军中,因此而受伤的将士们多不多?”
“回禀大王,只要和胡人作战过的军中同袍,十之五六都受过箭伤……不过大家也早就习惯了。比起死去的那些人,这点儿伤却算不了什么。呵呵!”
虽然不知道楚江眠为什么会问起这些,但名叫钟七的校尉却表现的很是乐观。这倒并不是他的故作姿态,而是他的真实想法。胡骑之所以厉害,正是凭借着烈马、弯刀和铁箭这三样法宝。相比起在铁蹄弯刀下丧生的军中同袍们,被铁箭所伤,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楚江眠的心中有些酸楚。他走到近前,用手轻轻拍了拍校尉的手臂,低声说道。
“钟七,你们受苦了。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不怕流血牺牲,才保证了赵国的安宁……对此,我代表赵国王室和民众向你们表达感谢!”
钟七大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位君王会向一个普通的战士表达感谢。这位在战场拼杀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汉子,感觉到胸口有热血上涌,他翻身拜倒在地,带着激动
的声音大声说道。
“大王言重了!保家卫国,抵御外敌,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唯所恨者,不能痛痛快快的杀灭胡骑也!”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没有足够匹敌的骑兵,没有给你们提供足够的防护装备,皆是我的过错……不过,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被楚江眠伸手扶起来的钟七,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从楚江眠的话里听出了不同的含义。
“大王!难道……?”
“不错!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的最近几年时间之内,要把主要的作战目标对准北方的胡骑!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管要面对多少困难,一定要狠狠地把他们打击一下。让这些嚣张至极的家伙,再也不敢轻易的踏出草原半步!”
听到这几句斩钉截铁的话。来自与敌人厮杀最前线的年轻校尉,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颤抖。他紧紧地握住刀柄,浑身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大王意气,令人心折!果然是先王遗烈的继承者……我虽然只是一名区区的校尉,却已经至少经历过十余次与胡骑的面对面厮杀,那些家伙的嗜血和残暴就不必多说了。只是他们战马如风和弯刀的犀利,就对我军将士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他们的铁箭和弯刀,据说都来自西北蛮人部落的技术打造,十分厉害。将士们手中的刀,与之对拼,往往不敌。而这种无羽铁箭,在近距离之内,甚至连普通的铠甲都能穿透……如果大王真的有决心与之展开大规模战争的话,所有的这些不利方面,可都要提前考虑周全啊!”
钟七不仅在战场上勇敢,也是一个心思细密的战士。楚江眠点了点头,顺手抽出了他的刀,低头看时,却见那上面有几处小缺口,应当是在铁血厮杀的战场上与敌人兵刃拼杀造成的。他把刀插在地上,随口问了一句。
“钟七,你用这把刀杀过多少胡人了?”
“共有一十三骑!”
“好!不错,是条好汉。那么我来问你,你有没有志向将来当一名将军,带领着麾下骑兵驱驰草原,屠灭胡虏呢?”
“大王!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拼尽此生,万死不辞!”
“放心吧!这一天不会远的。不过,钟七……呵呵,这个名字可不够威风啊!”
“大王,实不相瞒,我家里人都不识字,兄弟们就是这样从一到七排下来的……嘿嘿!”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破虏,钟破虏……怎么样?”
“多谢大王赐名!”
“看你生的如此雄壮,他日必定驰骋疆场,为我赵国名将。来,这把剑送给你,希望你用它再去杀一百个、一千个入侵的胡人!”
从此以后名字就叫做钟破虏的校尉,激动的接过宝剑,感受到了手上的沉重。
“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虽赴汤蹈火,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