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来点上,坐了许久也没打算去睡。
妙林进屋瞧夫人还未睡,忍不住道。“夫人莫不是在为九姑娘的婚事作想?”说罢去将屋内的窗户支了半开。
“你每每都是如此懂我的心思。”二夫人说着,妙林已双手按在她头两侧轻柔的指法颇为熟稔。
“奴婢随这夫人久了,猜上一番总会知晓些,倒也没想到,大夫人将九姑娘的婚事定的这般快,定去了遥城陈家,夫人觉着这大夫人可是有何用意呢?”
二夫人闭上双眸,有些乏力道。“遥城陈家夫人主母元氏一向苛刻,今日送来的聘礼没有一样能入眼的。每年大年前遥城陈家送到顾家的东西在外人瞧着是一车一车的送上门,顾家回的礼,足够买它个十来车。”
顾家是名门望族,来往的也都是富贵的人户,人人都想从顾家捞着点好处,这元氏每年让人送东西来,就如同打秋风一般。
妙林听了这话,有些担忧道。“若是如此,九姑娘嫁过去怕是有些不妥了。”
“她若是懂得用心待在南院,我自会有法子。”
当初将人添进南院,无非是因她的提醒让老爷避开了灾祸,浈江米粮也说的及早,自然是好。
明面上瞧着乖巧的人心思就会越多,她一心想着与北院的夫人和嫡出对着干,每回帮衬也算是尽责了。
二夫人要的就是顾安宁的诚意,就连在她跟前都是一副模样做派,日子一长自然惹的人不高兴。
“时候不早了,歇着罢!”二夫人说完,妙林拿着披风挂了起来,虚扶着人躺去了床上,金丝绣被柔软无比,红漆木床雕刻的鸳鸯鸟栩栩如生。
看着这些,不禁让二夫人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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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安宁并未去学堂,三日半沐四日一沐。今日是第三日,上午便不用去。
早早起身,顾安宁如往常一般去了主院请安,二夫人今日起的晚了些,等人醒来已是半辰时。
妙林瞧她坐了许久,便道。“九姑娘,昨日夜里夫人睡的不好,今日便起的晚了些。”
辰时正是几房夫人去老夫人院子请安的时辰,各房的姨娘庶出去给主母请安是卯时正,顾安宁过来等了一个时辰,
二夫人吃着早饭,顾安宁便在旁伺候,若是去学堂便不在跟前伺候了,将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夹过去放在干净净白的小碗中。
在南院主院,除了她那院子用的青花瓷外,主院内皆是用的南窑白瓷。
“饱食了,瞧你今日一早也不用去学堂,自打你进了南院就甚少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常去去总归是好些。”
二夫人开口说着这话,顾安宁点了点头,递过去手帕,二夫人擦拭一番后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顾安宁跟在身后,丫鬟和妈妈们退步一尺,随在主子们身后。
“五月初七是老夫人寿辰,过了三月三的阳春宴转眼就得筹备五月份的寿辰之事。”二夫人说着伸手拍了拍挽着她胳膊的顾安宁。“各房的姑娘们都得备个礼,你可有何打算?”
肇兴六七十年,也正是今年,五月初七是老夫人六十寿辰,她又岂会忘,记得前世的这一年身子也好得多了,各房的姑娘送礼说词,她连跟前都没去过,只因她病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