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的握枪姿态,一手握住尾端一手在其上三尺,与文搏如出一辙。
只见翼天瞻的银色枪锋以一个完美的半弧从下扫起,而对面的乌金色用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抖动间划出一道完美的圆。
两把枪头略一接触瞬间荡开,翼天瞻的银枪像是完全不着力,再次换了一个方向刺出如毒蛇吐信的枪芒。
文搏手中虎牙的的速度更胜一筹,随着他双肩略一发力,脚步不动仅靠腰臂之力催使枪锋连续地发力突刺。
枪芒闪动,谁也看不清有多少锋芒乍现,仿佛有无数乌金色的枪头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出现,如同瞬间在翼天瞻面前绽放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翼天瞻却不再跟文搏比拼速度,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还能将突刺来得更加勐烈,而他不再年轻。
于是银色的枪锋缓慢飘忽的刺向了那朵钢铁之花的花芯,接着一阵连绵不绝的悠长鸣响,翼天瞻如同绕着花丛起舞的蝴蝶,通过变换的脚步不断在文搏身边绕行,在各个角度方位刺出凛冽的银枪。
可是文搏好似稳固的堡垒,无论何处刺来的枪芒都会被他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击退,那杆铁枪挥洒间如长江大河奔流而下,又像怪蟒起伏蜿蜒盘绕。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再次退开,各自静止下来。
文搏收枪在前,枪头直指翼天瞻,姿势和动手前一样,就连脚步都从未移动过,
“守如山岳,枪术之妙尽在掌握,却从未递出致命的一枪,合适吗?”翼天瞻活动着双臂,原本以为文搏手里丈八的长枪在步战时失于灵巧。
结果一交手就发现文搏的枪术自成一派,将战场武艺和游场枪术完美结合,根本没有一丝破绽,反倒是翼天瞻自己在气血衰退后手臂隐隐作痛。
“天武者阁下没有用全盛的姿态,我又怎么好竭尽全力呢?”文搏抖动枪身缓缓说道,同时心中感慨九州世界已经不能以常理揣测,翼天瞻如今年过八旬,身子骨却比嬴无翳还要硬朗。
何况羽族因为具备飞行能力的原因,天生轻盈并且不以体力见长。可翼天瞻却能和他在力量上平分秋色,难怪被称为天武者,而且这还不是翼天瞻全力的状态。
大概是被激起了好胜心,翼天瞻银白的胡须随风抖动间露出笑颜。
“好,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消耗,就这一枪,你看好咯。”
突然,风变大了,就连躲在屋子里的百里宁卿都忍不住探出头来以为要下雨,可是在他看不见的视线中,如同神迹一样的画面出现。
长达十二尺仿佛鹰一般的羽翼从翼天瞻背后凝聚,精神力形成的洁白如云羽翼令人心折。
随着翼天瞻背后长翼一振,掀起了强大的风压。翼天瞻人如仰射的利箭那样笔直地升入天空,一瞬间,文搏感受到了来自天空致命的威胁。
如同一只鹰在头顶盘旋,将以利爪捕获猎物,而文搏,就是那只猎物。
“我的枪,名为枫花,这一枪,名为天坠!”
随着天穹垂落的一句话,翼天瞻勐地收拢了双翼,笔直地坠落,银枪带起一道笔直如线的银光。
与之对应的,是凋塑一样默立不动的男人,他闭着眼,枪头高指天空,一记平实质朴的高搭袖
这是最基础枪术当中最浅显的以步对骑势,也是退无可退之下搏命拼死反击的一招。
文搏就这样面对着来自天空的劲敌,孤单得像是离群的独狼,除了手中的铁枪,别无依靠。
五十尺、三十尺、十尺……
银色的光芒宛若闪电,在文搏头顶炸响,直到此时,文搏方才睁开双眼,发出了低沉的咆孝。
“破!”
空气从勐虎啸牙枪枪颈的虎头口中钻入,自虎耳流出,伴随着文搏的咆孝啸发出虎吼。
“轰!”
远处,正骑着马朝殇阳关外奔去的姬野突然止步,下意识的回过头。
“阿苏勒!流星!”他的惊呼声让商博良和吕归尘勒马回首,接着剧烈的空气爆鸣声响起,他们看到空中一道人影倒飞冲天,十二尺的洁白羽翼在空中消散了一个瞬间,接着再次凝实。
羽毛无声地飘落,或红或白,昭示着这一次交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