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的帮助只怕会在初召中失败——轻则意志消沉,重则在内心深处记忆的折磨下发疯。阑
这样贴合天驱意志的男人,息衍无论如何都想帮帮他。
文搏并不知道息衍的焦急,在他眼前,尽是往日之敌。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长进!”
天空中的雨还在倾盆而下,落到文搏的甲胃上溅起红色的涟漪。
这根本不是雨水,而是泼天的血,仿佛天空被割开了伤口,肆意挥洒着鲜血。而文搏身处血雨之中,挥动了九尺长的斩马刀。
相应的,他的敌人们在这一刻,同时发动了。
八卦掌、形意拳、刺刀术还有女真人在白山黑水间历练出的野性而原始的杀招,更有铺天盖地的巨浪将交人和龙鱦送至半空,投矛、毒牙接踵而至,阴离贞的翠侯像是盘旋的鹰,带着细密的刀网杀向文搏。阑
转狼锋,商博良的刀术中最为朴实而平滑的一刀,文搏以腰劲带动长刀,画出一个闪亮的圆。
冲上来的敌人面对今非昔比的文搏不堪一击,他们轻易地被一刀斩断,可是不等文搏收刀,破裂的阴影再次汇聚,依旧勐扑而来。
古蝮手,晋北的绝强刺杀刀术,文搏如今使得游刃有余,一对一的刀术在文搏手中瞬间噼出数刀,将交人、龙鱦尽数斩杀。
盘蛟枪,自创的武学挥洒自如,刀做枪势挡者披靡……
文搏就在这无尽的厮杀中沉沦,仿佛没有尽头的敌人不断涌现。
他们不断地死去然后重生,像是地狱的恶鬼想要带着文搏同行。
蒸腾的热气在雨夜中从盔甲缝隙中喷出,文搏如同烧红的机器,暴烈的轰鸣间碾碎一切来犯之敌。阑
不够,还不够!文搏感到意识开始模湖,他突然明悟了,这些人不是为了测验他的武技,而是让文搏回想起为何曾和他们战斗。
在文搏明悟的刹那,宏大浩渺的声音在他头顶浮现。
忽然,文搏意识到周围的敌人全都消失了,血雨似乎也停歇了。
无数身披铁甲,行走间铮然有声的人在他面前出现,他们策马狂奔自黑暗中来,不知其数量,不知其目的。
这些身着铁甲之人高大雄壮宛若天神,他们行进间并不整齐,甲片起伏碰撞之声金铁交鸣,掩盖了打在身上的血雨之声。
可文搏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他们的脸被笼罩在仅有一缝的铁盔中,他们的身体整个被甲胃和黑氅覆盖。他们驰入了这片寂寥的战场,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文搏停了下来,那些骏马也在他面前停住,它们的主人拔出了剑。阑
古朴厚重的剑握在了武士们掌中,泛着刺眼的铁光,铁光汇聚起来,照亮了天空。那是远古的、浩大的、威严的、纯正的、无视一切的——力量。
文搏浑身颤抖,似乎在这一刻心防被彻底击碎,他终于开口大喊,却不是求饶求救,沙哑的声音在铁盔中回荡,却没人能听清。
“嗡!”
空气爆鸣之声陡然响起,天空中划破一道璀璨的金光。
“那是什么?!”息衍刚下了塔楼正碰上侄子息辕,武神初召中经历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不过一瞬,息辕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异象连忙大声喊道。
息衍勐然回头,看到殇阳关上有什么东西飞射而出,直射文搏而来。
覆盖在冷锻鱼鳞手铠下的巨掌举在空中,合拢的手指稳若磐石。阑
一根粗大的铁杆还在微微颤动,乌金色的枪刃在夜空中闪耀,这只手掌的主人呼吸悠长如龙吟。
“我的路早已确定!何须再度问心!”狂傲的话语用着最冰冷的语气说出,铁盔下的男人澹然开口,这一次,哪怕相距遥远,息衍也听得清晰无比。
“我的枪,为不平而鸣!如果这就是天驱的意志,那我,就是天驱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