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吕不韦点了点头:“出自孟春纪——本生篇,左丞有和疑问?”
甘罗笑到:“此篇大致意思就是,富贵而不知正确利用的道理,反倒会变成灾难,那就不如贫贱了。对吧?”
吕不韦点了点头。
甘罗凑近吕不韦几尺,嘴角一扬,说到:“敢问大人,尽形寿,不以车代步,汝能持否?尽形寿,不山珍海味,汝能持否?尽形寿,不背弃糟糠,汝能持否?相国大人,汝能富贵而知道否?”
吕不韦出则乘坐车辇,又喜食山珍海味,不仅如此,家中有多名姬妾,常常歌舞升平,这篇文章写出来,真是自己打自己脸。
朝臣之中虽不少人忌惮吕不韦,但是甘罗语出惊人,实在惹得大家忍俊不禁,便哄堂大笑起来。
吕不韦大怒:“我贵为相国,封文信侯,近十年来,替大王分忧解难,平日消遣作乐,以解烦忧,有和不可?!”
甘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相国大人不尽形寿,我是管不了的,不过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有个建议给大人了。”
甘罗又朗读起来。
“凡人主必审分,然後治可以至,奸伪邪辟之涂可以息,恶气苛疾无自至。夫治身与治国,一理之术也。今以众地者,公作则迟,有所匿其力也;分地则速,无所匿迟也。主亦有地,臣主同地,则臣有所匿其邪矣,主无所避其累矣。”
甘罗笑到:“敢问大人,君王不必做臣子的事情,臣子也不能做君王的事情,前些年大王年幼,相国手握大权,竭力辅佐,令人钦佩。可如今大王已过成年,大人何不告老还乡,让大王得以亲政呢?莫非,相国大人有所匿其邪矣?想让大王无所避其累矣?”
朝臣又是一片嘘声,怎么也想不到甘罗给吕不韦扣这么大个帽子,也真是够胆大的。
吕不韦气得是满脸通红,大怒道:“大王虽过成年,然南之楚国、北之匈奴皆虎视眈眈,朝堂之事极为繁杂,岂可轻言亲政!况吾心可昭日月,汝休得胡言!”
甘罗做抱歉状,说到:“看来是我误会大人一片忠心了,我的错,我的错。”
其实甘罗看到吕不韦气得这个样子,嘴上虽在道歉,心里却是不住地偷笑。
甘罗又说到:“有始一览记载,凡四极之内,东西五亿有九万七千里,南北亦五亿有九万七千里。极星与天俱游,而天枢不移。”
“敢问大人,这东西南北五亿九万七千里怎么测出来的?”
甘罗心想:“地球周长不过四万公里,也就是八万里,这动不动的好几亿里,尼玛真是能吹。”
吕不韦哼了一声,愤愤答到:“道家典籍,自有记载。”
甘罗虽知道这是错的,但苦于自己没法证明,也懒得纠结这个数字。
甘罗停顿片刻,不肯罢休,又说到:“此览所言,满天星辰,乃是围绕大地运动,这又是从何而知?”
吕不韦蔑视一眼,满脸不屑地说到:“神童焉有不知?天若穹顶,环地而动,古人早有定论。太阳东升西落,星空随四季流转,正是此理。”
甘罗假装一脸茫然:“真的吗?我怎么就觉得是地在动,天未动呢?”
此话一出,朝臣又是一片嘘声,“啧啧,这可是几百年来的定论呐,他竟然不知道,还说什么地动天未动,真是年少轻狂啊。”
甘罗既然大庭广众这么说,当然是有所准备了。
甘罗笑到:“诸位大人要是不信,可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