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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孙家表哥以前下过洋,究竟有多远呢?比她们走的还远吗?
苏杭之地果然富庶,不过她原本的生意经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只求不亏本就算好的了。
还想告诉父亲,姑母其实有些不喜欢她,但这并不是她的错,实在是二表哥太没分寸。
虽然二表哥傻乎乎的不会看眼色,不过小表妹还是挺有趣的,就是这两天受了惊,也不爱说话了,只盼着她能早些好起来。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可是离父亲也越来越远了,不知道父女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团聚,她心里很难过。
父亲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姨娘们要是不懂事,父亲也不必生气,还有,公事虽要尽心尽意,可到底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要让她们远在千里之外为他忧心。
她要是在京城受了欺负,哥哥姐姐也不能护住她的时候,她能不能回泉州?
还有,等到了京城,她想叫王勤回青州一趟,替她给老太太请安问好,可不可以?
嗯……她们现在正在夏镇呢,和姑母、表哥们一起住在孙家表哥家里,这里挺好的,招待很尽心,西瓜也挺好吃的。
其实,她们原本没打算来的,只是昨晚起了一场火,把船给烧坏了,但是不用担心,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没伤着人,都太太平平的,孙家表哥去抓贼了,不知抓到了没有。
天太热了,真希望秋天赶快来吧。
曼春洋洋洒洒的写了数千言,厚厚的一沓信纸,把信装进了信封里,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该怎么寄信呢?找谁送信?
童嬷嬷道,“姑娘先别想这个,倒是该问问大姑娘,没得只姑娘一个写信的,旁人都没话说?”
童嬷嬷顾虑的妥当,曼春抿嘴笑了笑,“是,我这就去问问。”
唐曼宁自然是愿意的,她问道,“你写的信呢?”
见了曼春那厚厚的一沓,她翻了翻,见里头多是家长里短的“废话”,笑得不行,“信也能这样写?等父亲收到了信,看到眼花都看不完。”
曼春夺过自己的信,嗔道,“我就要这样写,爱看不看,你们愿意照着格式写是你们的事,写得我手都快断了才写了这么些,难道还要让我重写?”
她帮姐姐研着墨,犯起愁来,“等信写好了,找谁去送啊?几千里路呢。”
唐曼宁乜了她一眼,“说你聪明吧,有时候笨起来可真要命,何必派什么人?驿站是做什么用的?有往泉州去的公文,让他们帮忙夹在里头送过去就是了,要是不放心,就请孙家帮忙看着些,都是亲戚,谁还能跟你计较这个?”
曼春其实是下意识的没有去想请孙家帮忙的事,她只要一想到那厮,就想起那夜被他压制着动也不能动……太难堪了。
这厮既然要去抓捕纵火之人,想来这几天是不会回来的,最好是能够趁着他不在家,赶紧换一条船离开这里。
唐曼宁见一提起孙家,妹妹就一脸又羞又窘的样子,觉得她是又想起当初在车上被制住的样子。
都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
她转了转眼珠,往外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打趣道,“看你这样子,是打算记恨到天荒地老了?要不我在信里跟父亲说说,把你嫁给他得了,省得一提起他来就把你气得不行。”
曼春捂着心口,恼道,“姐姐说什么呢!要是再这样胡说,我、我就不理你了!信呢?信给我,等我撕了,看你还胡说不胡说!”
唐曼宁越发笑得厉害了,把自己还未写完的信抱在怀里,绕着桌子躲避曼春,“羞得脸都红了,哎哟哟,这可真难得。”
“你们姐妹闹什么呢?”
听见唐妍的声音,两人不敢再闹,忙整了整衣衫,上前问了好,唐曼宁抿着嘴笑道,“我这不是瞧着妹妹心绪不佳想哄哄她么,可她脸皮薄,不禁逗。”
唐妍嗔道,“你也知道她脸皮薄,亏你还是姐姐呢,快罢了吧。”
她见唐曼宁怀里抱着什么,就问,“写的什么?是信?”
“是信,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还没跟父亲报过平安呢。”
唐妍拿过来扫了两眼,“好孝顺女儿,你爹爹没白疼你们一场,我也该给他去个信儿,等写好了,交给孙家,请他们送去驿站,嗯……也写几句好话,免得误会了,你们父亲再怪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