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幸好他们方才选的地方,是在渡口边缘的空地,并未造成多大破坏。
尽管如此,离得近的那些商贩摊铺也难免受了些影响,他们那用木头竹枝皮布搭建起来的建筑,在四泻劲风的吹拂下,不停咯吱作响。
几个逃脱不及的旅人,被这声音一吓,更是惊得险些跳起来,慌不择路得向后跑去,随之踉跄栽倒。
余光斜睨到这一幕之后,李剑歌暗自皱眉,然后引着欧阳锋向一旁的江畔掠去。
欧阳锋本不是个会顾忌旁人的,不过在李剑歌的牵引下,却也不得不动。
两人边打边走,渐渐拉开了与渡口的距离,来到襄水之畔。
杨过在旁看得心驰神往,暗道:“原来李大哥又厉害了这么多,竟然能与义父打地这般不可开交……”
眼见两人挪动战场,他也忙跟了上去,却忽地感到耳边一阵疾风骤起,侧首一望,原来是那神雕,它速度比杨过还快,不一会就追上了那两人。
杨过当然早就注意到了神雕,但方才却不明它的底细,此刻顿时又是一惊,奇道:“这是李大哥从哪找到的怪鸟,竟然这么快!”
就在他微楞之际,越过他一身的神雕突然转过头来,朝他嘎嘎大叫,拍打着翅膀,显得极为得意。
杨过看懂了它的作态,不由一怒:“我比不上李大哥,还跑不过你这扁毛畜生么?”
想到这,他马上紧催内力,再次加速,试图超越这头竟然嘲讽他的怪鸟。
神雕当然不愿让他得意,见他有快过自己的趋势,也赶忙加速。
就在这一人一鸟斗气的时候,李剑歌与欧阳锋已经交手过百招,那欧阳锋终究年岁已老,这般对掌,对真气的消耗太大。
所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种鼓动气血,沸腾内力之较,终究还是差了李剑歌这少壮青年一茬。
但见两人又是一击硬生生的对撼,这一次,欧阳锋在掌力对拼之际,胸腹陡然一痛。
这痛感极为微小,还不如细针稍稍扎刺一下皮肤的痛楚。
若是寻常,只不过稍稍一下便过去罢了,然而此时此刻,却足以使得欧阳锋气息受阻,掌力不由一滞。
两人这番贴身交锋,对彼此的变化感应何等敏捷,李剑歌当即一笑,就在与欧阳锋一招罢过,复又续招时,突然间,五指合拢,变掌为拳!
欧阳锋不愧是昔日五绝,反应也极快,立刻对应换招,但是在接招的瞬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歪,只能堪堪挡住胸口。
砰地一声闷响后,欧阳锋向后急退,连退了四五步之后,身体跟着前倾,吐出一口鲜血。
他难以置信地叫道:“大伏魔拳?!你怎么会九阴真经上的武功?”
李剑歌回道:“自然是从可以学的地方学到的!”
欧阳锋呆了呆,又嘟囔道:“不对,不对,你的拳法使的不对,不应该那样!”
李剑歌此刻已然打出了兴致,却见他又傻在那不动了,登时觉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很是难受,便感到些不满。
听到欧阳锋的傻话,他喝道:“有什么不对的,我这可是正宗的大伏魔拳法,你再来打过,就知道它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然而,欧阳锋却对他这番邀战置若罔闻,双目呆瞪,一动也不动,站在那,嘴巴上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忽然间,他突然啊的一声大叫:“我的才是正宗的九阴真经!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与此同时,欧阳锋逐渐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李剑歌,喊道:“你是欧阳锋?是你吗,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九阴真经!”
见状,李剑歌便明白,这家伙的疯病,不知为何又发了,便回道:“你再与我打过,不就知道了!”
李剑歌话音未落,欧阳锋立刻再次向他冲来,这一回却带上凛然的杀气。
但见他身形如闪电般袭来,屈指成爪,向着李剑歌喉咙抓去。
李剑歌不怒反喜,也跟着使出爪功,迎向欧阳锋,这一记,却是那真经中的另一门绝学——九阴神爪。
九阴神爪威力无穷,讲究的是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数十年前,曾有桃花岛弃徒,铁尸梅超风和铜尸陈玄风夫妇,偷了黄药师下半卷九阴真经,闯出了“黑风双煞”的名头。
其二人成名武学便是九阴神爪的缺漏版“九阴白骨爪”,他们不通神功真意,却是将其练到了歪路上。
实际上,这门神功不同于九阴白骨爪的邪气,却是一门堂堂正正的爪功绝学。
李剑歌久闻其名,在得到黄药师赠送全本九阴真经后,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你,见到李剑歌使出这一招,欧阳锋的神情却突然一呆。
原本势如破竹的来袭,却随之一顿,不待与李剑歌接招,忽地在半空中又折返了回去,落在地上。
李剑歌只得也停下了身形,跟着,他便见到那欧阳锋突然一个筋斗,倒转了身子,以头撑地,大叫道:“我到底是谁,欧阳锋在哪!”
说话间,欧阳锋双掌乱舞,身子急转,随即以手做足,竟直接往西南边荒野的方向,疾奔而去,同时嘴中仍不停大喊大叫。
李剑歌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自己只使出了一招九阴神爪,就将欧阳锋给彻底弄疯了。
杨过在远处看着,也傻了眼,忙快步赶上前来,来不及对李剑歌打招呼,追了上去。
但他跑了不过十余步,那欧阳锋便已消失在荒野百余丈外的密林之中。
他只得停下来,朝林子里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不过,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就在喊话间,连李剑歌都望不见欧阳锋的身影了。
李剑歌走了上去,在杨过身后道:“杨兄弟,看来你这义父病得真是不浅哪,我倒是有些对不住了。”
见自己的叫喊并未拦住欧阳锋,杨过怔了片刻,听到他声音,回过头来,苦笑道:“这怪不得李大哥,我义父本就神志不清,容易犯病。”
李剑歌笑了笑,安慰道:“杨兄弟不必担心,以你义父的本领,此去应当无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