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上奏希望朕赦免允禩、允禟,你们怎么看。”
没过两日,经由华妃转告给年羹尧的折子便呈了上来,虽说皇帝召集了弹劾年羹尧的心腹来议事,但他眼神是看向甄远道的,鄂敏欲言又止。
“回皇上,年羹尧此举恐怕是想借着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试探,若您可以饶恕允禩,允禟等谋反之人,自然也可以对他网开一面。”
“朕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一拍桌子,“他倒是精的很。”
鄂敏垂首:“皇上息怒,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年羹尧,只有降下惩罚,他才能真正有所收敛。”
“臣以为不然,年羹尧手握兵权,又与敦亲王交往甚密,借着这件事肃清敦亲王才是正理。”
张廷玉一向不结党营私,也不像甄远道靠着莞嫔的关系,皇帝总是更信任他一些。
“敦亲王与允禩、允禟一向要好,年羹尧与他早有勾结,想动年羹尧,先动敦亲王。”
“你说得对。”
皇上的赞同再一次把鄂敏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前朝不宁,后宫也跟着吵闹,争风吃醋,风波不断,等朕先料理了后宫,再腾出手管前朝。”
“是。”
众人应声退下,鄂敏不禁有了算计,都是替皇上弹劾年羹尧的主力,若能成功,他们是清君侧,若失败,皇帝也绝不会忍心让宠妃的父亲出去送死,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他来做!
鄂敏心底燃起不满,可惜后宫没个能送消息的,他只能陪着笑脸探听甄远道的口风。
“甄兄,留步啊!”
“鄂敏兄!”
毕竟是如履薄冰混到如今的老人,甄远道并未对这个临时共事的满人投入信任,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装糊涂糊弄过去,尤其是提到后宫,甄远道瞬间想起莞嫔的叮嘱,只管把芝答应往前送。
“小女循规蹈矩,不过得皇上些许怜爱,论恩宠,自是比不上众娘娘,华妃娘娘身边的芝答应可是得了御前行走的恩典……唉,这些都是风言风语,少不得和鄂敏兄乱说了。”
甄远道摆摆手告辞,鄂敏陪着笑,心中鄙夷万分,已经盘算着怎么对付甄远道了,只不过时机不到。
再说另一边,那日华妃在湖边偶然听到四阿哥和嬷嬷的对话,说皇帝不计较他的出身,还让上书房的师父前来御花园教他,可见是仁义之君,若是年羹尧大将军也能勾起皇上的慈心,也能顺利逃过此劫。
四阿哥没有额娘照看,更不可能受了皇后指使,华妃对他自然多信了几分,回去之后她思索良久,和颂芝密谋一番后递了信出去,现在不知如何了。
“哥哥可有回信?”
颂芝刚撩开帘子,华妃就迫不及待的坐直身子。
颂芝摇摇头,随后挤出笑来。
“娘娘,现在没有消息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大将军折子递了上去,说不准皇上在犹豫要不要原谅将军呢!”
“也罢。”
华妃暗叹君心难测,现在她看着得宠,其实总见不着皇上,也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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