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礼,这位先生是?”徐晁盯着羽扇纶巾,仪表不凡的明正法问道。
尚玄礼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的介绍道:“老师,此乃不死王国的使者明正法!”
“不死王国?!”徐晁吓了一跳,对于地中海上那个邪祟之国,见识广博的他还是听说过的!
“只是……”徐晁重新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明正法,却没有看出任何妖魔鬼怪的特征,眼前之人明明就是一个相貌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啊!
明正法不用想就知道徐晁在狐疑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干脆抬起胳膊,用指尖在手腕上轻轻一划,便像是脱手套似的将自己手上的皮摘了下来!
顿时,一个干瘪发黑的死人手就出现在了徐晁与尚玄礼的眼前!
“我的天呐!”徐晁好悬没有吓尿了,顿时便一屁股从椅子上滚了下来,钻到了书案之下!
尚玄礼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明正法的“真容”,虽不像徐晁那么不堪,但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明先生,证明一下身份就行了,快收起来吧!”尚玄礼先是从椅子上起身,过去将徐晁扶了起来,才对明正法道。
明正法笑了笑,又将那皮手套戴在了手上。
“玄礼,你怎么呆了这么个邪祟来见为师?!”惊魂初定,徐晁便气急败坏的质问尚玄礼。
尚玄礼苦笑了一声,先是扶着徐晁坐回了太师椅上,才将明正法与兽族之间的关系,以及此次所为何来告知了徐晁。
徐晁听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老师,就是如此,如果我们不帮兽族一统东陆的话,一旦天下不臣做大,我礼教的道统便要不保了!”尚玄礼最后做总结道。
徐晁咬了咬牙,终于开口了:“玄礼,忠臣不事二主!你这样做岂不是陷为师于不义吗?!”
尚玄礼摇了摇头,引经据典的劝说道:“老师您言重了!我礼教有三纲,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三纲之中,云朝已违两纲!此倒行逆施,自取灭亡也!老师转投明主,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如何就不义了?”
徐晁的嘴角抽了抽:“下顺民心这点值得商榷吧?只要雄河天险在手,江南百姓便可免受刀兵之灾,我若将之献了,只怕江南人人都会恨不得扒为师的皮,食为师的肉吧?!”
“徐经略此言谬矣!”此时明正法插进了话头,“眼下云十世倒行逆施,已失天下人心,兽族代云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一条雄河天险济得甚事?古人云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对于一个已经失德的王朝来说,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只要徐经略你在献天险的同时保证了江南民众的身家性命,他们又如何会恨你?”
“保全身家性命?”徐晁敏锐的注意到了这句话。
“没错!”明正法满意的笑了,“只要徐经略你献了雄河天险,让兽族大军兵不血刃的全取江南,兽族便可保证不在江南肆意烧杀屠戮!”
“此话当真?!”徐晁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那是自然!”明正法信誓旦旦的道,“我可代兽族八部共主拱德觊天大人向您承诺此事!”
“大善!若真能如此,江南的亿万百姓便可不受刀兵之苦了!”徐晁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大公无私的道。
“祝老师能成此善业!”尚玄礼立刻很有颜色的对徐晁行礼道贺道。
看着这对言辞神态都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不得了的师徒,明正法在心里撇了撇嘴,颇为不屑!
徐晁此时哪里是在为江南百姓能不受刀兵之苦而欢欣鼓舞?他其实只是在为自己既能当婊子,还能立牌坊而大喜过望罢了!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