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可能想打人,会咬牙切齿想要打死他,狠狠地hetui一声。
简单?!简单你个鬼!他们考了多少次都没有进,号称最难入、非天才不收的第一大学是那么好进入的吗?
唐余睁大眼睛:“真的吗?”
“当然,”伊瑟尔就像是说着真理一样,“只要你想进,这并不是问题。”
能够通过真理之问,任何一个学校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天才。
唐余眼睛就亮了。
被小伙伴这么肯定,他多少感到有些羞涩。
“如果我真的能进的话……”唐余接着伊瑟尔的话,开始快乐畅想,“那我们说不定就是同学啦!”
他美滋滋的,声音轻快:“这么想想,伊瑟尔我们还挺有缘的,又是组队的同伴,又是未来同学,好开心啊。”
伊瑟尔听着听着,红了耳朵,被唐余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弄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他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没有了。”唐余举了举手中的骨杖,眉眼弯弯:“你看,你已经送给我礼物啦。”
唐余微微凑近,对伊瑟尔眨了眨眼睛,“这是不是你很喜欢的物品啊?不用解释,我就是猜一猜……唔,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吧~”
“很珍贵,很好看,这份礼物超棒,我超喜欢的!”
伊瑟尔就脸红了,撇开头:“你、你喜欢就好。”
只有圆圆不满地叫着,唐余把幼猫揣好,“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
说完,唐余低头扎着什么东西,伊瑟尔悄悄凑近了一点,有些好奇地看着。
黑发幼崽不说话、低着头做着事情的时候,看上去似乎多出了什么奇异的感觉。
被玩家们养了一阵,黑发幼崽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瘦巴巴的,他擦干净了脸,白嫩的小脸上终于盈起了些丰盈的肉,嘴巴红润润的,长长的睫毛半掩着盖住明亮的眼睛,日光落在柔软的黑发上,落在白皙的肤色上,就像是细细地落了层漂亮的金粉。
伊瑟尔很少觉得什么东西好看,他自身本就是别人眼中公认的美丽,但莫名地,眼前的黑发幼崽总让忍不住看呆眼。
唐余正在做着东西。
他的小斗篷两侧有着两个口袋,口袋里,有着一个唐余自己被分配到的空间纽。
空间纽其实并不大,只有半平方米左右,但已经能放入很多东西了。
唐余自己做了个小包装盒,包装盒里放了许多小东西。
他慎重地把盒子递给了伊瑟尔,伊瑟尔茫然地接过:“……这是?”
唐余一本正经地打开盒子,给他介绍。
“这是我拿到的签名,是唐奇大师的,厉害吧~我把它送给你啦,希望你能成为、不,比唐奇大师还厉害的人!”
伊瑟尔脸红了。
“这是苹果,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不能给你,我还没有问过他们同意。不过我自己做了一个苹果,怎么样,雕刻得好看吗?”
伊瑟尔点头,唐余就笑着,掏出工具,当场给伊瑟尔刻了个小人。
苹果只有材料是红的,有些相似,小人更是宛若头尾长短不一裂开的长方体,丑巴巴的,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人的形状。
偏偏伊瑟尔还很满意,可把黑发幼崽给臭屁坏了。
“刻的真好看。”
“也、也没有啦,我还会进步的,下次给你刻更好看的!”
两人还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握着小人,伊瑟尔很矜持地问:“那什么恩也有吗?”
唐余:“……”
唐余很无奈:“他叫乔恩。”
伊瑟尔超级傲慢地哦了一声。
唐余盯着他,很诚恳:“伊瑟尔,你这样说话,真的没被人说过吗?”
伊瑟尔:“呵,一群辣鸡,他们说就说,反正他们又打不过我。”
唐余继续盯着他。
伊瑟尔:“……”
伊瑟尔:“好吧,我不骂人了,我记住了,那谁……伊恩对吗?”
唐余:“……叫做乔恩。”
伊瑟尔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唐余叹了口气:“算啦。”骂人就骂人吧,唐余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只要不要当着我的面骂就好了。”
伊瑟尔沉默了一会,也许是黑发幼崽低落地垂着头,叹气的时候失落表现得很是明显,他抿了会唇,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唐余:“?”
他懵了一下,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你说了什么吗?”
伊瑟尔红了耳尖,面无表情:“没说。”
伊瑟尔越是这样否认,唐余越是肯定了:“你说了。”
“我听到了~”
伊瑟尔不自觉地鼓起脸看唐余,然后瞥过脸,耳尖更红了。
他说了什么吗?他没说!
唐余看着别别扭扭地伊瑟尔,忽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唐余想起了系统说过的话。
两个人,要更坦率一些,彼此包容,也要学会主动。
“我也应该向你说对不起。”
伊瑟尔愣了,转头看着唐余:“?”
唐余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态度也有些不好,强行把自己的观点施加给你,还和你吵架。”
伊瑟尔不满了:“你道什么歉。”他拧起眉头,“这么说的话,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骂你朋友,还把你气哭了。”
唐余:“我没哭!”
伊瑟尔:“……”
伊瑟尔:“好吧,对不起,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明明一开始认错还很难,但是有了第一次后,好像后面就再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两个幼崽莫名其妙地开始各自检讨自己的错误,差点又吵了起来。
说是差点,当然是因为说着说着,就和好啦。
“最后……”
唐余抬起脸,弯着眼睛笑了笑。
他把徽章拿了出来,晃了晃,“认出这个没?”
伊瑟尔微微睁大了冰蓝色的眼睛。
这两个徽章,一个是引导者,一个是破妄者。
引导者的徽章上,蒙着眼的先知做着祈祷的姿势,破妄者的徽章上,没有面孔的勇者持着利刃,破开虚妄,冷漠而锐利。
唐余朝伊瑟尔伸手:“来。”
伊瑟尔有些愣,但还是别别扭扭、同时使劲地压着上翘的嘴角,矜持地靠近唐余。
“干嘛。”
黑发幼崽微微踮脚,帮金发幼崽别上了徽章。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产生了分歧,没有成为同伴。
徽章被放置,几乎要落灰。
但是现在,两个人和好了,应该……成为朋友了。
朋友呀。
是个很奇妙的词。
明明徽章一般都是自己戴,但是此时,黑发幼崽慎重其事地为金发幼崽佩戴徽章时,大厅的灯光明亮澄澈,落在幼崽们的身上,就像是在进行什么慎重庄严的典礼一样。
伊瑟尔低头,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微遮住冰蓝色的眼睛,在白皙的脸上垂下两片阴影,仔细地为唐余别上了另一枚徽章。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却多了几分没有开口的默契。
徽章自然是可以自己佩戴,但是,为彼此佩上徽章,仿佛像是承认了彼此。
——分开以后,也要一起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