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一天,叶婉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班了。中午她找梁总提了预支工资的事,梁总很爽快地通知财务室放款,顺便还和她谈了一些关于剧本的事,叶婉珠拿到钱之后赶紧汇给舅妈,这才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走出艾柯大楼,天色似乎不太好。叶婉珠想着还要去找沈益嘉,把支票还给他并且感谢他的好意,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下雨之前回到家。
刚出大门,就见沈益嘉的车停在门口,她惊讶地跑过去,“不是说好了我去你公司的吗,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沈益嘉笑着说道:“今天不忙,可以早一点下班,想着你下班路上会堵车就直接过来了。”
他总是这样细心周到,都让叶婉珠不好意思了,她从随身包包里取出那张支票,从车窗递进去,“这个还给你。”
沈益嘉微微一怔,调侃道:“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的支票,是嫌太少了吗?”
“不……不是的,足够了。”叶婉珠摇头道,“梁总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我已经向公司预支了薪水,不用麻烦你了。”
沈益嘉接过支票,无奈道:“那如果你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叶婉珠双手捂着脸颊,夸张地眨了眨眼睛,哀怨地看着他,“拜托,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难道我就不可以一夜暴富,再不需要别人接济吗?”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沈益嘉笑得很开心,“那我送你回家吧!”
“好,”叶婉珠欢呼一声,忙不迭地拉开车门,“我又可以搭顺风车了。”
她刚准备落座,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叶婉珠――”
熟悉她的人一般都叫她珠珠,连名带姓叫她并且还带着几分愤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叶婉珠回过头,果然看到秦彦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沈益嘉也看到了,微微眯起双眼。
叶婉珠在心里哀叹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她今天几乎没有出过办公室,秦彦也要赶好几个通告,原本以为不会撞上,可现在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这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简直阴魂不散。
叶婉珠一只脚已跨进车里,秦彦大步流星地走来,一把将她从车里拉出来,顺便关上了车门。
“叶婉珠,我找你有事。”秦彦面色冷淡,略略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沈益嘉,“你先走吧。”
沈益嘉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然有些不高兴,可还是征询了叶婉珠的意思。
叶婉珠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可手腕被秦彦握得好痛,几次都没能挣扎开,只好抱歉道:“不好意思,那你先回去吧。”
沈益嘉失望地点了点头,“好的,那你到家之后给我打电话。”
这句话引起了秦彦的不快,“不用了,我自然会安全把人送回家的。”
沈益嘉看了秦彦一眼,他们相识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秦彦的性格,每一次遇到真正在意的人与事,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叶婉珠目送沈益嘉离开,没好气地从秦彦的钳制下挣脱出来,“你有话就快说,我还要赶地铁呢。”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耐烦?”秦彦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你要是没话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上车。”秦彦拉开自己车的车门,先坐了上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上车,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叶婉珠拔高了声量,脚下却不听使唤,还是上了车。
关上车门,叶婉珠又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找我有什么事?”
秦彦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叶婉珠拽着安全带,不安地道,“我要回家!”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都不要回家。”秦彦驾车往郊区飞驰而去。
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景观,叶婉珠愈发感到不安,他这是要做什么?好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吧?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他的钱?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些天明明是他在和自己怄气好不好,怎么到头来好像吃亏受委屈的人变成了他似的?
叶婉珠不敢问,只好默默抓紧了安全带,好不容易车子驶离了市区,建筑物也越来越稀少,秦彦这才放慢了车速,可天公不作美,原本就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一场倾盆大雨,此时天色已晚,雨幕中,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秦彦只好缓缓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四周稀稀拉拉建着几幢高楼,都是叶婉珠不熟悉的风景,雨越下越大,几乎把他们困在这里了,“我们待会怎么回去?”
秦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凝神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雨景,突然问道:“叶婉珠,你喜欢沈益嘉吗?”
“啊?”叶婉珠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今天沈益嘉送支票来的时候,季韫也在场,一定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秦彦,让他误会了,“我……沈益嘉知道我需要用钱,想要帮我罢了,和我喜欢不喜欢他是两码事。”
秦彦气愤她的模棱两可,欺近了身体,“我没问你钱的事,我只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他温柔又帅气,我想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他的吧。不过,我对他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叶婉珠说完这些话,就见秦彦原本阴沉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外面黑暗的天空都变得晴朗了,他的笑容是那般真切,让叶婉珠看得愣了神。
“也就是说,你喜欢的人并不是他。”秦彦变脸的速度真比翻书还快,叶婉珠见他笑容灿烂,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她为什么要老实回答秦彦的问题,又为什么要急于解释同沈益嘉的关系?
车开了一路,秦彦和自己内心的问题纠缠了一路,他一定要知道叶婉珠心中真实的想法,却也担心,如果叶婉珠坦白承认喜欢的人是沈益嘉,那他要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底,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都快窒息了。而叶婉珠的答案,拯救了他。
秦彦突然一把将叶婉珠搂进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喃喃道:“叶婉珠,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但是我不许你爱上别人,我相信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会接受我的。”
这样直白的话让叶婉珠脸红了,她不自在地推开秦彦,“你哪来的自信……”
看着她低头害羞的模样,秦彦心情大好,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以后需要用钱就跟我说,不要再找公司了,更不能接受沈益嘉的钱,听到没有?”
叶婉珠不习惯他突然凶得要命,突然又用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因为哪一件事哪一句话又得罪他。
“你就是要问这个,才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叶婉珠挪了挪身子,离他远远的,“我现在要怎么回去嘛!”
“既然回不去,那就干脆不要回去好了。”秦彦抿嘴微笑,“我看这里偏僻荒凉,才带你来的,现在你只能乖乖任我摆布了。”
叶婉珠见他笑得一脸坏坏的,气愤地用手里的包包向他砸过去,被秦彦一把抓住,“逗你玩的。”
“那你现在送我回去吧。”
可外面的大雨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整个天空都被灰白色的雨幕包裹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车辆也很少,如果此时驾车回去,似乎不太安全。
叶婉珠没有得到秦彦的回应,转身却见他捂着胃部,一脸痛苦的表情,伏在方向盘上。
“喂,你怎么了?”就算不想送她回去,也不用这一招吧?叶婉珠推了推他,又感觉他不像是装的,他的脸色发白,冷汗一颗颗地渗出来。
秦彦用力捂住胃部,痛得咬紧了牙根,可为了不让叶婉珠担心,还是说道:“不要紧的,胃痛又犯了,这是老毛病了。”
“你带药了吗?”叶婉珠看他痛得实在难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在家的时候,舅舅也有胃痛的毛病,每当发作的时候,也是躺在床上痛得动不了。
秦彦不想在叶婉珠面前表现出脆弱,他悄悄喘息着,“药应该在季韫那里。”
叶婉珠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感一片冰凉,这样拖下去可不行,“我们去医院吧,可我不会开车,要不叫救护车吧?”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秦彦皱着眉头,忍受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疼痛,如果去医院的话,势必掀起一场风波,他现在又是和叶婉珠在一起,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让她暴露在媒体面前,“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婉珠很着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想了想,突然打开车门。
秦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风夹杂着水气向他们扑来,远处起了一道闷雷,叶婉珠吓得瑟缩了一下,可看到秦彦难受的样子,她没有办法什么也不做,“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
“不要去,外面在打雷。”秦彦想要拉她回来,可叶婉珠挣脱了他的手,冲进了雨幕,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秦彦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担心叶婉珠,却也暖暖的。他习惯了所有人对他好,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片场,都有助理有粉丝格外照顾他,每次只要他一犯胃病,自然会有准备好的热水和胃药送到他面前,还有粉丝打听到他胃不好,想尽办法给他找偏方送养胃良药。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一次,叶婉珠的关心却让他感到特别珍贵。个道仪捂着那块痛得快透不过气的地方,秦彦第一次感谢自己有这样一个病痛,让他能得到在意之人的关怀,这种感觉,真好。
过了很久,叶婉珠还没有回来,秦彦更加担心了,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她并没有带走手机,秦彦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忍着疼痛,刚准备出去找她,叶婉珠速度极快地冲过来打开车门,一股清凉水气扑面而来,她撑了一柄伞,浑身上下几乎都湿透了,怀里抱着一堆东西。
叶婉珠收起伞,小声抱怨道:“你的车里怎么什么都没有?至少也要备一把伞吧。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就应该随身带着药,幸好不远处有一间药店……”她手脚麻利地拆开一包药,又递给秦彦一罐牛奶,“超市老板人很好,还特意帮你热了牛奶,这对胃好,快吃药吧。”
听她念叨着,秦彦嘴角浮上笑容。
“小心烫!”叶婉珠适时提醒了他一句。
温热的牛奶暖暖熨烫了胃部,秦彦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他把头靠在椅背上,看向叶婉珠,声音低低沉沉的,“你很像我妈妈。”
叶婉珠顿时脸红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刚才很啰唆吗?为了掩饰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你们家条件那么好,你妈妈一定也是一个非常美丽高贵的女人吧,我怎么能和她比?”
秦彦笑了,伸手抚摸叶婉珠刚淋过雨,湿透了的长发,车子里开着暖风,有细微的声响,“我母亲的身世并不好,才会受到我父亲和爷爷的轻视,不过,她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女人,人也很温柔。”
叶婉珠从来没想过要打听他家里的事,她本来就不喜欢挖别人的隐私,对秦彦的隐私就更没兴趣了,可他竟对自己主动提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车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一沉默下来,气氛显得怪怪的,虽然她全身都湿透了,可莫名觉得燥热。
秦彦目光深浓,如滟潋的秋水一般,有着她完全不懂的深遂迷人。如此近距离之下,发现他确实长得很好看,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叶婉珠咬住下唇,在心里暗暗骂自己,难道是被他的“美色”迷住了?为什么会浑身都不自在,简直没出息到家了。
“你怎么了?”秦彦见她快把唇咬出血了,想要阻止她,手抚摸上去,她的唇好软,像是上好的丝绒,又像是玫瑰花瓣娇艳芬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他无法抵御诱惑,空气中仿佛散发着她淡淡的体香,带着湿润的雨水的清新。
叶婉珠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心跳得都快要出来了,她死死按住心口,不知道要不要逃开。她惊慌地想要逃,可秦彦微微阖上的双眼,遮住了他目光里可以穿透人心的税利,看上去无害又温柔,她的心都要融化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蛊惑叶婉珠,接受吧――
“阿嚏――”
就在两人的唇快碰到的时候,叶婉珠打了个喷嚏,生生把这暧昧的景象撕破了,她尴尬地捂着鼻子,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失望。
天哪,她在失望什么?刚才错过的吻?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秦彦。
秦彦见她整个人湿漉漉的,手也是冰凉的很,再这样下去,非大病一场不可。可他的胃还在隐隐作痛,外面雨也很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他想了想,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脱下外套披在叶婉珠肩头。
叶婉珠裹紧了外套,尽管车里有暖气,可她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去哪?”
秦彦答非所问,“别担心,”他松开捂住胃部的手,发动车,缓慢向前开去。
叶婉珠见他忍着疼痛开车,不敢说话分散他注意力。
秦彦往前开了不久,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道。夜幕中,看不清外面的风景,只见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水杉,如果是白天,这里的景色应该很优美。
又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秦彦熟稔地把车停在一幢木质农家小院门前。
“这是什么地方?”叶婉珠担忧地四下看了看,秦彦把她带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真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秦彦费劲地解开安全带,拿了伞,绕到另一边给叶婉珠开门,“下车。”
叶婉珠有些犹豫,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听从秦彦的安排下了车。
秦彦紧紧搂住她的腰,两人合撑一把伞,进入那座小屋。
一股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婉珠一路好奇地打量这陌生的屋子,它外面看上去很普通,里面布置得极干净整洁,全木质的家具简单质朴,小碎花的窗帘,还有同色的沙发,窗前放着绿色的盆栽,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大厅地面上还铺着浅色的地毯,颇具小清新的感觉。在乡间能有这样一所特别的小屋,让叶婉珠很是惊讶。
“这是你的房子吗?”叶婉珠刚一问出口就觉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样清新雅致的屋子,只可能是经由女人打理的。而且还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嗯,鉴定完毕。
秦彦随意扔下车钥匙,“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房子,是她生前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
叶婉珠吃了一惊,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忙转移话题,“……这里挺安静,也蛮别致的。”
“是啊,我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了,就会来这里住上一两天,没人知道这地
方的存在,那些记者自然也找不到。”秦彦动作迟缓地走进里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我帮你放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不用,你不舒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叶婉珠从他手里接过衣服,赶紧溜进浴室,地方虽然不大,东西却很齐全,热水也很充足,早冻得手脚冰凉的叶婉珠总算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把全身的寒意都冲走了。
洗完澡才发现秦彦拿给她的,是他的衣服。穿秦彦的衣服,叶婉珠觉得怪怪的,可总不能围着浴巾出去吧?还是穿回湿衣服?不行不行,今天她穿来的连衣裙是雪纺的,雨水一淋几乎成了半透明状态,刚才在外面,光线昏暗,又有秦彦的外套,才不那么明显。可要是现在还这样穿出去,搞不好秦彦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虽然自己的身材并不是太好,但毕竟也是个女人,得有女人的自觉。
思虑再三,叶婉珠觉得穿秦彦的衣服是唯一的选择,幸好他的衬衫够大,一直垂到膝盖下面,只是太过宽大,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像是随时都会走光似的,害得她要抱紧胸前才敢走出来。
屋子里开了暖气,很是舒服,秦彦靠在沙发上,虽然胃还痛着,可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
这时,叶婉珠穿着他的白衬衫赤着脚走出浴室,踩在客厅的地毯上,不自在地看着他。
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间,此时吹干了,有一点蓬松,却平白给她清纯的气质添了些许妩媚,秦彦的目光一路往下,看到她隐藏在宽大衣服下纤细的身材,两条光洁如玉的大腿露在外面,以及赤裸的双足,无端让他目光一紧,欲望瞬间涌上,令他神晕目眩。
叶婉珠不安地拉了拉衣服,却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下子露出了应有的曲线,秦彦忙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胃还是很痛吗?”叶婉珠关切道,“我给你做些吃的东西吧,你没吃晚饭,胃一定是抗议了。”
秦彦看着她脸上带着的几分可爱的神情,笑了笑,“我这里好像没有储备什么食物。”
“什么都没有吗?我刚才看到厨房的冰箱是启动的,我去找找看。”叶婉珠走去厨房,拉开冰箱,果然如秦彦所说的那样,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苏打水和啤酒,叶婉珠失望地合上门,“那怎么办,你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她不死心,又在厨房里翻找起来,就算是做不成大餐,也要看看有没有可以将就的食材。
秦彦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到处找东西,有时候她弯下腰,衬衫的一角就会掀起,微微露出一些风光,看得他浑身发烫。
“珠珠――”
“嗯?”叶婉珠正拉开橱门,看到有一些面条还有两个鸡蛋,她惊喜地叫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可以吃――”
她刚转过身,就见秦彦扑了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害得她手里的鸡蛋掉在了地上,可她顾不得这些了,因为秦彦的吻已经密密实实地压了上来。
“秦……”叶婉珠想要出声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吻匆忙中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试探的温柔,吸吮她柔软的唇瓣,像是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点心,一点一点地逗弄她的舌尖,与她纠缠。
叶婉珠木然地半靠在秦彦怀里,秦彦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脑后,压着她的脸,强迫她不能后退。叶婉珠什么都不会做,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对于接吻,她实在是没有一点经验,长这么大,她只接过两次吻,两次都给了秦彦。如果说第一次是被强迫的,她感受到的只有屈辱与愤怒,那这一次,她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的原因。
秦彦的吻漫长而又绵密,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似的,秦彦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因为一个吻而沉沦其中,得不到叶婉珠的回应,他很是失落,微微摩擦着她的唇,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硬无力,他吐了一口气,意乱情迷道,“珠珠,回应我……我要你回应我……”
叶婉珠原本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他突然说出口的话,微微一愣,回应?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唇。秦彦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反身把她压倒在料理台上,叶婉珠想要逃,可他高大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她的背部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心里有着真实的不安,可她没办法细想,秦彦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仿佛是在惩罚她的不听话,秦彦加深了这个吻,叶婉珠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吞噬了,那种霸道与不顾一切的侵略又回来了,可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感觉到厌恶?
过了很久,秦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生怕坚硬的石台会压痛她的背,秦彦把她虚软的身子拉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珠珠,我爱你。”
他的告白有力而温柔,叶婉珠这才意识到他们做了些什么,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你不要这样。”
看着她脸红害羞的模样,秦彦忍不住想要逗她,“怎么?不喜欢我的吻吗?还是我的吻技不够好?”
“谁要和你讨论这种问题?真不要脸!”叶婉珠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的感受,背过身去,却发现了刚才壮烈牺牲的鸡蛋,“我的鸡蛋――”
幸运的是,还有一个鸡蛋没有摔碎,就在他们刚才热烈拥吻的时候,自己“骨碌碌”滚到角落里自保去了。叶婉珠握在手里,“还好,还有一个没破。我可以给你做鸡蛋面。”
秦彦看了看她,“你会做吗?”
“你可别小看我,”叶婉珠想掩饰因两个人刚才的亲密举止造成的尴尬气氛,最好能赶紧忘记,忙岔开了话题,“我从小就会做饭,包你满意,你现在出去等就好了。”
可秦彦腻在她身边就是不肯离开,“我想陪着你。”
“不用了,你的胃不痛了吗?”叶婉珠躲闪着,把他往外推,“快去休息会。”
秦彦不情愿地回到客厅,见叶婉珠找了围裙系上,她忙碌的背影让他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子,在他肚子饿的时候做饭给他吃。只是平静美好的生活没过几年就被打破了。
如果能选择,他宁可生活在普通人家里,过平凡的生活,可人生是不能选择的,刚才叶婉珠说她从小就会做饭,而且看她生活挺拮据的,想必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吧?
秦彦正想着,叶婉珠端着面条出来了,“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秦彦走到桌前坐下,看着那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鸡蛋面,眼睛里有些热度,这么多年来,肯亲手做饭给他吃的人,叶婉珠还是第一个。
“怎么不吃啊?”叶婉珠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的手艺,解释道,“这不能怪我,是你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你还能自称是巧妇吗?”秦彦不禁笑了,“过来。”
“干吗?”回想起刚才厨房里的热吻,叶婉珠犹豫着不敢上前。
秦彦拿了一个空碗,把碗里的面条分了一半出来,又把那只金黄焦香的鸡蛋也夹到碗里,“你晚上也没吃东西,一定饿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别指望我会半夜出门给你买吃的。”
“不出门?”叶婉珠看了看外面瓢泼似的大雨,忧心地问道,“可我们不是还要回去的吗?”
秦彦不理她,淡定地吃面,“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想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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