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学生都放假了, 但高三年级本部和国际部的老师还留在学校, 一起批改试卷。
唐若川今天刚到改卷办公室,就听其他老师告诉他,年级组长秦志文一大早亲自过来, 把他们高三(23)班的试卷专门调出来,全拿走了。
唐若川听说这件事后, 眉头就拧成了一团黑线。
秦志文是理科实验班的班主任,教物理,身兼年级主任职务。
上次月考后,秦志文就找他谈过, 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关于班上那些学生的事情。
唐若川知道, 他们班学生进步了, 尤其是陈荣熙一飞冲天,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对此, 唐若川也是觉得惊讶的。
旁人会觉得不可思议,是正常反应。
但是,唐若川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班学生的品性。
那群兔崽子虽然经常把他气得肝疼, 可他们从来不屑作弊。
不会就是不会,交白卷都可以,却从没有做小抄、抄别人试卷的习惯。
秦志文上次跟他谈话的时候,言语中就有对这些孩子的怀疑。
这次,又特意把他们班学生的试卷调走。
看起来,是对他们班的学生区别对待。
唐若川觉得秦志文这样做不对,他准备去找秦志文, 把事情问清楚。
正在这时,秦志文带着几个本部的老师,抱着好几叠试卷,从外面进来。
唐若川见状,立刻迎上去:“老秦,听说你把我们班学生的试卷,挑出来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月考改卷可是规定好,要蒙掉考生信息,交换批改。你这样做,不合规矩。”
唐若川跟秦志文资历差不多,评级也差不多。
只是唐若川更侧重于教学,而秦志文除了搞教学外,还从事校内行政工作。
所以,无形中,秦志文在乐学内部的实权略胜唐若川。
秦志文手里,拿着几份卷起来的卷子。
他勾了勾唇:“老唐,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这次月考是我们乐学高三年级组最后一次校内自主出题,应该保证公正公平,绝不姑息任何徇私舞弊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唐若川一听这话,就火了。
他拧起眉头:“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什么叫徇私舞弊?你是说我徇私,还是想说我们班学生舞弊?秦志文,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别看唐若川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暴脾气。
他又不傻,秦志文话说的阴阳怪气,他哪能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深意。
周围的同事见两位教学带头人起了口角,连忙上来劝和。
国际部的老师围着唐若川,本部的老师围着秦志文。
隐隐有泾渭分明之势。
秦志文长袖善舞,不像老唐脾气那么直。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唐老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多年的老同事了,我哪能不了解你的为人。徇私,你未必会。但是舞弊嘛,你教的那群学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唐若川听了这话,没有消气,火气反而更大了。
老唐:“秦志文,你是搞教育的,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我们班那群兔崽子好不容易开窍了,高三终于知道努力了,你这样说,等于是在否定他们,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搞教育搞到最后就会明白。
教育孩子,难得不是教书,而是育人。
只有让学生建立起自身的信心,和对老师的信任,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高三(23)班那群刺头,过去说得好听是纨绔不爱学习。
其实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没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
到了后来,遇见的老师要么总是批评,要么就是放弃他们,不管不教。
久而久之,这些学生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
可是自从宁心来了高三(23)班,她慢慢地用她对学习的热忱打动了别人。
在她的带动下,其他人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学习,可以进步的。
当这些孩子们重新拾起了自信,重新开始努力,他们的成绩终于有了进步。
作为师长,明明应该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表示鼓励。
但是秦志文身为年级主任,这时候却开始质疑学生的成绩。
舞弊,说起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唐若川知道,往往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便能轻而易举压垮那些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来的孩子们的信心。
在这件事上,老唐绝不退让。
秦志文仿佛早就猜到唐若川会‘包庇’这些学生。
他不慌不忙地说:“我会说这样的话,当然是有根据的。唐老师,既然你们大家都在,不如来看看高三(23)班这些学生的试卷。对了,特别是那个叫时寒的,他的卷子在这,是不是作弊,只要看了就知道。”
说完,秦志文就转身,朝后面几个老师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老师,立刻将手上抱着的试卷摊开。
秦志文:“刚才我们把这些试卷拿到隔壁办公室,加急批改出来。你们大家可以仔细看看,每道题都是按照标答批阅的,没有压分,也没有提分。这些试卷上的分数,就是高三(23)班学生的成绩,你们仔细看看上面的分数?还有这个……”
秦志文说到这,特意扬起右手,把手里那几张卷起来的试卷,甩得声声作响。
秦志文:“这是时寒的试卷。时寒是什么样的学生,相信在场各位比我更清楚。特别是国际部的老师,你们或多或少,都跟这个学生接触过。现在,你们来看看他的分数——”
秦志文将右手的试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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