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这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看到在胡碧落的胸前,也有一块长生天在晃动着,只是这块长生天,不是我的殷红之色,而是雪白的一块,白的跟那貂裘几乎融在一起,只不过比我胸口的长生天,要完整许多,果然,我的长生天是残缺的。
真正的长生天像是一块有着细微凸起的石头,雪白无碍,胡碧落偶尔伸手触摸一下,长生天上同时闪烁着不同的色彩,从白色开始,青,紫,红,蓝,灰,橙,一共七种颜色在不同的位置相互出现。
这便是长生天的本来面目吗?
我如今的长生天只有红色一种颜色,却是在那长生天中所占的比重最大的一块,也就是说其他颜色所存在的位置,都遗失了……
是什么导致长生天成了这个样子?
又是什么,让胡碧落成了身死,成了一个虚弱的魂魄,只能藏身在长生天中,又是什么让她心灰意冷,甘愿受五雷轰顶……
期间发生了什么?
而这方外无缺,承载的又是什么?
突然,胡碧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柔魅的眼神向我这边扫来,直盯着我的眼睛不放,那无趣之极的一张脸上,展露了一抹的笑意,她轻声道:“你来了?”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不是长生天所给我呈现的景象吗?
那胡碧落怎么会看到我?
这仅仅是胡碧落,或者长生天所封存的一段记忆啊!
就在我脑子乱成一团之际,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那人一步从我身躯中穿梭而过,我只来得及看到那一身的锦绣华衣,每走一步,脚下便是金莲绽开,所谓步步生莲……
这段记忆终究是溃散了,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终于是缓过劲来,胸口的灼热感慢慢的褪去,我不敢再用手去触碰长生天,而是将那藏百实留给我的匕首轻轻的将长生天挑动出来,长生天上面赤红的光芒,慢慢的沉寂下去,而那匕首却是在飞快的生锈,腐朽,最终成为了一块废铁,我似乎看到,长生天的红,好像更加纯粹了一点。
“玉麟胎。”耳边一声轻语。
“谁!”我大惊,几乎是喊出声来。
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静的只有一哥吐纳的声音。
“别抽风,大晚上的。”一哥的声音从正堂传过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出现的“方外无缺”,胡碧落,那背着弩箭的男人,步步生莲的男人,这些我都是亲眼所见。
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长生天给我看的这段影像,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我不明白其中的寓意,甚至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一个名字,只知道那个叫做胡碧落的女人,对我,对我黄泉有大恩,我必得报,我欠她太多了。
从襁褓开始。
“玉麟胎。”这三个字,清晰的在我脑海里。
此刻我睡意全无,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
一哥曾说过,胡碧落的魂魄受损严重,只能借着长生天这种鬼神难测的神器保留神智,若是离开长生天,势必会消散在天地当中……
而让胡碧落所能重新为人,行走在日光之下,拥有自己的身躯,只有那传说中可再造身躯的玉麟胎,以及可以滋养灵魂,修护魂殇的大椿木,此两者缺一不可,只有玉麟胎而没有大椿木,脆弱的胡碧落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入主玉麟胎当中……
而现在,“玉麟胎”再一次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那肯定是胡碧落的声音,她已经很虚弱了,虚弱到就算是长生天也保不了她多久,虚弱到只有快点找到玉麟胎方能救她……
而玉麟胎!
你在哪里?
我几乎是跑出去的,用力的摇晃着一哥的身子,他看到这个样子,呢喃道:“……梦游?”
“玉麟胎,一哥,我要知道玉麟胎在哪,不管怎么样,是偷也好,是抢也好,我一定要得到它,胡碧落她的时间不多了!”我近乎崩溃的喊道。
一哥听完之后,叹了口气道:“抢你是抢不走了,现在……唉,实话跟你说吧,你还记得我说过,早些年,玉麟胎,被人从川蜀养尸地带出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这话我一直记着。
“是个茅山道士。”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一股难言的意味。
茅山道士?
难不成!!!!
我狠狠的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就这么错过了!
一哥此话一出,那茅山道士,必定是茅子倦,桃仙道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