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女孩并没注意到外面的人。
宋剑桥上车时喊了声:“二哥,我们一起走。”
宋城无奈,这时候要去追究刘千舟那小没良心的,实在不是时候,只能压下心底情绪,上了宋剑桥的车。
几辆车跟着宋珍珠的车,一路开去殡仪馆。
殡仪馆那边,小米先生的灵堂已经摆好了。
元瑾在跟负责人交流,遗体存放时间、火花时间、出殡时间等等,都需要做细节沟通。
这边刚沟通好,殡仪馆外一水儿豪车停下来。
宋珍珠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殡仪馆内工作人员又窗户玻璃看出去,视线触及从豪车上下来的一行人。
男的俊,女的美,几人身姿卓绝,从冷风中走来,步伐干脆利落。
转眼间,已到门口。
左翼从后面越过宋家人,作为代表上前沟通。
工作人员一听,忙把人带去了刚刚布置好的灵堂。
“在这边,已经布置好了。”
人过来,元瑾忙上前接应:“先生,宋小姐你们来了。”
宋珍珠没给元瑾正眼,而是直往简单的灵堂奔去。
工作人员在入口拦住她:“小姐,请脱鞋,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大抵是工作人员一个“尊重”二次,刺痛了宋珍珠的内心。
冯敏成最后对她的话,便是控诉她不尊重他,不尊重自己的爱人,也就是不尊重自己。
尊重。
尊重二字,此刻听来,比千斤沉重。
宋珍珠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她脱了鞋,在他离开之后,成全他,给他尊重。
光脚走进干净整洁的灵堂,里面连花圈都是旁的灵堂用完回收的,她的小米,就这么不值得好吗?
宋珍珠心口钝痛加剧,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她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却还要在爱人心口下刀子,刺痛对方的同时,自己也痛不欲生。
宋珍珠跪坐在蒲团上,满脸泪水,周遭一切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眼前,只有一幕幕自己用言语羞辱爱人的场景。
现在清醒了,既然不甘愿跟他绑在一起,又何苦要了他的命?
她的生活中,是远不能体会冯敏成将所有一切汇集成的那张银行卡给她时候的感受,更不能理解花那张卡里的钱时,冯敏成心底的痛。
刘千舟等人站在门口,没进去。
尚卓佳拉了下刘千舟:“千千,进去吗?”
刘千舟摇头:“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尚卓佳拉了下刘千舟:“那不然,我们出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添置的。”
“你们去休息吧,这些我和二哥来处理就行。”
宋剑桥低低出声,目光看向刘千舟和尚卓佳。
尚卓佳看了眼宋剑桥,随后埋下头。
尚卓佳心里内疚,连面对丈夫都不敢多直视。
她是典型的做贼心虚,没办法做到像丈夫那么自然。
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她害怕到那一天,自己的伪善累积成山。
刘千舟和尚卓佳坐在等候室,尚卓佳将脸埋在刘千舟肩膀中,只露出些许侧脸。
“千千,小姑的孩子,会不会是小米先生的?”
刘千舟皱眉:“我不知道,我希望不是。”
“对啊,我也希望不是。”
尚卓佳心像被酷刑凌迟,万一是小米先生的,万一小姑没有想将孩子拿掉的意思,万一小姑是打算跟小米先生结婚……
尚卓佳不敢往深里想,昨晚就没睡好,睡着了脑子里也充斥着浑浑噩噩的东西。
这辈子,她都没办法活得轻松了。
刘千舟轻轻拍了下尚卓佳的肩膀:“别担心,小姑那么坚强的人,她会挺过来的。”
大家都知道小姑好像是有意要跟冯敏成在一起,不论宋珍珠语言多么凌厉,也掩饰不了她已经妥协的态度。
用言语攻击冯敏成,应该只是自己内心的不甘吧?
连小姑娘都知道,跟自己没关系的男人,不会拿对方的钱。
可宋珍珠拿了,花了。
宋珍珠那么富有,根本就不稀罕那几个钱,可她拿了,另一层面去看,不就是间接告诉那个傻小子,她已经接受他了吗?
只是,心底的矛盾情绪需要时间来缓冲。
可能,宋珍珠语言真的伤到那小子了,也可能那小子是被宋珍珠吓怕了,毕竟是草根。
刘千舟想想心凉,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爱人?
刘千舟头靠着尚卓佳的头,轻轻的说:“不要做违心的事,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让自己后悔,特别是感情。”
尚卓佳听得心惊胆跳,忙坐直身子看着刘千舟,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但看刘千舟的样子,又不像知道什么,最终安慰自己,不要草木皆兵,事情婆婆和丈夫都已经善后了,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