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车挪挪。快点!”徐国柱赶忙弯下身体。柳爷手快,一把轮儿就将车开动。潘江海在后面追了两步,气得大喊:“我他妈告你拒载!”
车开出去几百米,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哎,棍儿哥,你认识那个人啊?”柳爷问。
“别问了”徐国柱没心思回答。他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突然觉得心里发空,“柳爷,你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呀?”他没头没尾地问。
柳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想了想说:“年轻时好胜,觉得自己得牛x,所以觉得面子最重要。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啊,我现在倒觉得,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徐国柱重复着。他看着面前的柳爷,怎么也想不起,这个昔日飞车手原来的样子。
“走,把我送到花店,今天的活儿就完了。”徐国柱说。
“得嘞。”柳爷一给油门儿,出租车就蹿了出去。
夏末的雷雨突然淋漓,整个城市都被冲刷一新。徐国柱下车的时候踩了一个水坑,弄了一脚泥泞。他推开花店的门,里面没有客人,花姐正在和小雪一起吃饭。
徐国柱带上门,走到两人面前。“花儿,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花姐愣了一下。“哎,你瞧你这一脚,都把地给踩脏了。”她说着站起身来,拿过墩布。
小雪知趣地站起身来,端着饭盒走到了里屋。
“什么事这么急?”花姐擦完地问。
徐国柱并不回答,而是掏出一根中南海,自顾自地点燃:“我问你,你跟老鬼是什么关系?”他盯着花姐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花姐皱眉。
“回答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徐国柱提高了嗓音。
“我们的关系你知道”花姐幽幽地回答,也掏出一包坤烟,给自己点燃。
“你不是早就和他断了吗?怎么还”徐国柱的手有些颤抖,烟灰撒了一地。
“你吃饱了撑的?大中午跑这儿问我这个?”花姐冷冷地看着他。
“那几张照片儿,是是你拍的?”徐国柱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花姐看着他,默默地吸烟,沉默良久才回答:“是,是我拍的。”
“为什么!”徐国柱激动起来。
“不为什么。”花姐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是老鬼让你干的?”徐国柱质问道。
“是。”花姐挑衅地回答。
徐国柱心里的火腾地一下起来了,他一把揪住花姐的衣领,怒道:“你你跟我在一起,也是他他要求的?”
“你给我放开!”花姐用力地挣扎,“是,都是,全是!”她也激动起来。
“我操,你他妈怎么不要脸啊!”徐国柱急了,说着就抬起手。
“你打,我让你打!”花姐攥住徐国柱的手,伸直了脖子,“我不要脸?对!我就是不要脸。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是因为你!”花姐眼中含泪。
她这么一说,徐国柱傻了:“因为我”
“你拿我当什么?啊?拿我当过什么?不就是个泻火工具吗?大棍子,我他妈恨你,恨你!”花姐泪流满面,扑上前去厮打着徐国柱。
徐国柱顿时松了手,一把将花姐抱在怀中,想尽力挽回:“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
但花姐推开他,向外跑去。徐国柱一把拽住花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冲你,有人往市局寄了照片,他们是想利用你”
花姐回过头,泪流满面:“你以为鬼见愁拿你当兄弟吗?扯淡!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被他‘囚禁’在这个花店,为什么啊?他一直在用我控制着你。什么大棍子,就是个傻子!”她说完就拿了一把伞,推门跑了出去。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控制!”徐国柱追到雨里,还想拉住她。但不料花姐猛地转身,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嘴巴。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花姐说完,就消失在雨里。
大雨滂沱,徐国柱呆呆地站在雨里,任全身湿透。他默默地走回花店,颤抖着掏出烟盒,却发现已被雨水浸透。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小雪,稳了稳情绪才问:“姑娘,老鬼的公司在哪儿来着?”
“在”小雪犹豫着。
“嗨刚才花儿都给我说了,在市西区的什么地儿。你看我这记性”徐国柱摇头。
“你是去干吗?”小雪问。
“去找花儿啊,刚才几句话没说对,给人家得罪了。”徐国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