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氏心头一震,想这个善小娘也不会无端过来自己这边,屏退下人,必然是有什么机密话要说,好事她是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剩下的当然是坏事,思量最近与丈夫也没什么可让她拿捏的,不怕她无中生有,若是讲起理来,她是铁齿铜牙,自己还是舌灿莲花呢,怕甚,这样一忖度就安然了,看明珍道:“都下去吧。”
丫头们悉数退出,窦氏看了看锦瑟:“大嫂身边有这么个贴心人,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话外之意,我的人退下了,你的人为何还大模大样的坐在这里。
善宝焉能不知她用意,故作不懂,开口便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七星镇的樊家,樊家把我们祖家告到衙门了,说他家樊老爷吃了咱们山货栈买的人参,居然口鼻喷血死了。”
一壁说着,她一壁对祖百富和窦氏察言观色。
傍晚时分还未掌灯,房内有些暗,炕前火盆里的炭火就格外显得红堂堂,窦氏离的近,面庞被那炭火映着,也变得更加红润,善宝一语罢,她首先怒了,红润的面庞多了几分惨白,怒气扯着赘肉,扭曲了表情,高声道:“樊家定是觉着大伯没了,祖家由大嫂这个女人当着,就觉着好欺负。”
善宝一听,她根本不是真生气,而是说这个给自己听的,按她的意思,这个家由祖百富当家,方不会给人欺凌。
善宝抿了口茶,手也暖的差不多,将茶放在炕几上,轻声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樊少爷在公堂上,当着秋大人招供,说是二老爷给他出了弑父夺妾的点子。”
到此又做了个长长的停顿,目光掠过祖百富脸上,观其颜色。
祖百富猛然回想起当初与樊少爷酒肆里同坐,两个人的那番谈话,那么接下来,樊少爷是不是供出自己要把罪名推在祖家头上呢?
这样一想,祖百富顿时慌了,心怦怦直跳,忽然也明白今个善宝为何来了自己家里,不用问,她这是来问罪的,自己该怎么狡辩呢,毕竟樊少爷已经在公堂上说了出来,自己想抵赖也难,最是那樊少爷可恨,轻易出卖了自己,哎,悔不当初,眼下,明知狡辩不好用,也还是打死不能承认。
把祖百富的心吊得高高,善宝才慢悠悠道:“樊少爷还说……”逼视祖百富,“樊少爷还说你让他用人参炖砒霜给樊老爷吃,樊老爷一命呜呼,就把罪责归结在祖家头上,说是吃了祖家的人参樊老爷丧了命。”
几乎是在善宝落下话音的同时,祖百富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窦氏同声附和:“胡说八道!”
善宝复又端起茶杯,用盖子拂着上面的茶叶,动作缓慢,神态悠然,又慢声细语道:“我也说呢,二老爷怎么会这样做,可是樊少爷断然不会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所以,我今个来不为别的,只想二老爷好自为之,你害我不打紧,害祖家,这岂是唇寒齿亡,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倘或祖家破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