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郝姨娘一壁拿出那苗老山参,一壁满面掬笑道:“大奶奶费心,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人家,我怎么会舍不得,横竖雷公镇离白家庄也并非千山万水,她想回来就回来,我想她也可以去看看。”
说着把人参恭恭敬敬的捧给善宝:“大奶奶笑纳,我存了多少年,一直舍不得用,老爷在世时收的,因这样子像极了伉俪情深,老爷就送给了我,听说有三百多岁的年龄。”
善宝瞅着那人参干品,最近多少学了些鉴别人参的法子,看这苗人参似一对恋人相拥,造型不错,但皮肤粗糙不似放山所得的纯野生人参的皮肤细腻,顶多是苗移栽的林下参,哪里有三百多岁,当下也不戳穿,或许是郝姨娘无意,或许是她存心,但人参还是好人参,于是欣然收下。
眼下聊天离不开的就是祖静婠同白金禄的婚事,善宝问了郝姨娘的意见,其实郝姨娘没什么意见,只希望女儿快点嫁出去,越晚,一朝分娩就越无法寻个合适的理由。
善宝也是这么个心思,嫁娶历来都是男方主动,作为女家,也只能等着白金禄带着媒人来提亲、定日子等等。
聊完祖静婠的婚事又闲话了些其他,郝姨娘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送走郝姨娘,善宝复又召回阮琅,因紫竹苑那件事,对他善宝存有戒心,说话再不是济南家里时的自然随意,主仆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善宝正襟危坐,表情亦是非常严肃,问他:“方才你说最近孟姨娘房里的用度超支,因英豪和郝姨娘在,所以我没问个仔细。”
阮琅微微躬身道:“我查过,祖家大院各位主子的用度是按月领取,可是最近两个月孟姨娘领取完该有的月钱,又挂在账上很多笔。”
善宝问:“都是以什么由头呢?”
阮琅道:“或是丫头打碎了花瓶需重新添置,或是她病了抓药,还有一笔是购置新衣。”
他这么细心究竟是想当个好管家还是他本就驾轻就熟呢,善宝故意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啊。”
阮琅摇摇头:“丫头打碎了花瓶是要从丫头的月钱里扣的,孟姨娘病了抓药也是该她自己出钱,购置新衣,历来都是掌家人统一购入布匹统一分发下去,比如每个时令换季,比如年节,没有个人添置新衣的道理。”
他一番大户人家历练过的口气,虽然他曾经在善家做过事,但当初可是家奴,对管家如此娴熟,看样子倒像个男主子,善宝笑了笑:“阮琅,我才发现你对大户人家各种事情很是熟悉,亦或是你本就是生在大户人家,当初卖身到我府上为奴,不是家道中落就是另有其他因由。”
阮琅玩味下她的话,兀地挑起眉头,神色微有些凌乱,随即恢复常态道:“小姐说笑,我生在穷人家,长在穷人家,这些事情都是我想来应聘管家时东问西问,学来的。”
善宝目光逼视过去:“那么应聘管家那天,你说你五岁读经史子集,七岁学南拳北腿,十五岁随父经商,十七岁得中秀才……又是怎么一档子事?”
阮琅咽下一口吐沫,迟迟不知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