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你这样的蠢物,不配问我的名号。”甘宁一手提刀,一手提着淳于琼,在淳于琼的席上坐定,命人将案上的酒肉拿开,搜出淳于琼的令旗印信,一起摆在案上,叹了一口气。
“没有对手,真没劲啊!”
——
荀谌低下头,走进刘和的中军大帐,目光一扫,见陈瑀等徐州籍的将领、谋士也都在,刘和居中而坐,双手扶案,面无笑意,充满威严,心里顿时掠过一丝鄙视。
人多又能怎样?一群蠢物!
“将军,怎么了?”荀谌笑笑。“群贤毕至,要商量什么大事吗?”
“的确是有大事,要请荀君商量。”刘和从案上拿起一封军报,递给荀谌。荀谌见刘和没有先请他入座,心中不悦,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异样。他接过军报,眉头便是一皱。军报是从朐县来的,被敲开的封泥上有淳于琼的将军章,但笔迹却不是淳于琼的笔迹。书法不俗,如长矛大戟,杀气腾腾。他印象中,淳于琼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难道是新收的幕僚?
荀谌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军报,只读了一行字,他就愣了一下,随即顾不得刘和等人在侧,迅速将军报全部展开,露出后面的落款。
伏波校尉甘宁。
荀谌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扫而空,煞白如雪。他迅速将军报浏览了一遍,眼角抽了抽,懊悔不迭。
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应该和淳于琼一起去朐县。可是我怎么会想到淳于琼这么愚蠢,三万人,一箭未发,就被麋芳、甘宁用几千瓮美酒放倒了。什么时候喝酒不行,非得这时候喝?拿下朐县,拿下麋家,这些都是你的啊。
但一切都晚了。淳于琼被俘,他麾下的三万大军也被甘宁、麋芳收编了。兵员、物资损失还在其次,关键是淳于琼败得太窝囊,丢了颍川人的脸,也丢了他荀谌的脸,更断绝了占据徐州的希望。原本还指望淳于琼能拿下朐县,借麋家的实力壮大自己,以便将来和刘和争徐州,现在什么指望都没有了。淳于琼一败涂地,他孤身一人,只能仰刘和鼻息了。
怪不得刘和这副表情,怪不得陈瑀等人这么张扬,原来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啊。荀谌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恢复了镇定,他迈步上前,将军报放在刘和的案上,又用两根手指按着,轻轻向前一推。
“文将军覆灭在前,淳于将军受挫在后,三千骑如今只剩下将军手里的几百人,盟主的希望可就落在将军一人的身上了。兖州、青州可都等着将军策应,将军可不能迟疑,辜负了盟主的一片希望啊。”
刘和看着荀谌意味深长的眼神,稍一品味,顿时打了个激零。
文丑是河北人,淳于琼是颍川人,袁绍派他们为副将就是想制衡他,现在这两人都败了,而且败得非常离奇,败得让人不敢相信,只剩下他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
袁绍会相信我的解释吗?
刘和稍一思索,立刻起身从案后转了出来,挽着荀谌的手臂。“友若,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我这辆车会不会翻,全看友若能不能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