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孙策这样一转眼就是一个主意,而且都是能赚钱的好主意的绝不多见。
“巨达,手头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先应个急,去故鄣做几天县长吧。”
孙策把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在去沈家的路上,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吴郡世家太贪婪,必须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的支持,他一样能把事情办了。南郡已经入手,愿意合作的南郡世家也可以陆续安排入仕了,这本身也是一种利益的分配,对稳定荆州也有好处。向朗为人稳重,又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做一个县令问题不大,应该能和郭暾配合默契。
向朗并不意外。他这些天一直在冷眼旁观,将吴郡世家的做派看在眼里,知道孙策一定会反击,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
“多谢将军信任,朗一定竭尽全力。”
“德珪,写信回襄阳,再找几个帮手来,能做官的做官,能做生意的做生意。”
蔡瑁大喜,一口答应。
——
陆康回到七子岭,等了半天,孙策也没来。他派人去问,这才知道孙策去了太守府,吃了午饭,随即就出城回大雷山了。他暗自叫苦,知道孙策发怒了,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好,只得让人准备车马,赶去大雷山拜见。到了大雷山,他没有直接去见孙策,而是去了沈友的营帐。
沈友一直没去沈家。
陆康赶到沈友帐中时,沈友正在伏案疾书,看到陆康进来,他放下笔,起身相迎。陆康有些不高兴。沈直出了事,触怒了孙策,沈友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写文章,哪里还像一个家族的人。
“你不担心伯平?”
沈友盯着陆康看了一会,微微一笑。“陆公,你应该对孙将军有信心,也应该对我沈家有信心。”
见沈友从容镇定,陆康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说来听听。”
“孙将军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以直报怨一直是他的行为准则。伯平出言不逊,得罪了将军,将军踹破他家大门,还以颜色,这事就算扯平了,将军不会再追究,最多只会让蔡太守或者魏令清查他有没有侵占田地。如果有,该没收的没收,该罚款的罚款,不需要我去求情,求了也没用。而且我很清楚,我沈家没有多占土地,所以也不需要担心。”
沈友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地说道:“陆公,伯平出言不逊固然不妥,但吴郡世家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互相声援,更不妥。党人之所以误国,不就是只问阵营,不问是非吗?孙将军又没做出什么有违道义的事,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强烈的反应,向他示威?”
陆康眉心紧蹙,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公,你不是要见孙将军吗?那就去吧,别让将军久等了。他最近很忙。还有,故鄣长的人选已经定了,陆公见到将军时不用再提。”沈友皱皱眉,顿了顿,又淡淡地说道:“我之所以推荐令郎,而没有推荐伯平,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伯平的确不合适。”
陆康尴尬不已,老脸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