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他的中军大营相邻,其他四个营散在四面,严加保护,并派人在大营周边巡逻,看到人就驱赶,禁止接近。
孙策本人驻扎在牛渚山下,不是在牛渚矶旁巡视,就是在石城巡视,工匠们上山伐木,就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打造攻城器械,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这般情景,周昕且喜且忧,喜是的事情正如他的计划,孙策没有去攻石城,而是选择了牛渚矶,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忧的是后路断绝,如果祖郎不来,不用孙策打,他就会断粮崩溃,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就算他不懂用兵,看着孙策天天在面前练兵,他也知道双方兵力虽然差不多,但实力差距还真不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尽管他表面上不承认,心里却清楚一点,在练兵这一点上,他远远不如孙策。看甘琰等人的表情也知道,还没开打,他们已经被吓坏了,士气低落得很。如果不是身后就是大江,唯一的出口又被他控制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做逃兵呢。
丹阳兵轻剽善战,但军纪却不怎么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逃跑,甚至有人应募时就存了逃跑的心思,拿了钱,找个机会就跑,转身又去另一个地方应募。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丹阳出精兵,都喜欢来丹阳募兵,不愁没地方混饭吃。曹操就吃过这亏,周昕送了他四千兵,过了江,刚到沛国龙亢,这些丹阳兵就反了,一哄而散,最后留下的不到千人。
每想起这件事,周昕就为自己骄傲。如果不是撤到没有退路的牛渚矶上来,这些丹阳兵也许早就跑了。背水立阵,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韩信的用兵秘诀。
第九天,就在孙策打造的攻城器材接近尾声,大战一触即发,牛渚矶的气氛压抑到极点,快要崩溃的时候,孙策忽然撤军了,除了李术率领的一个营还控制着牛渚矶的出口,其他人撤得一干二净。
接到消息,周昕足下生风,冲上了将台,凭栏远眺,特别在牛渚山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孙策的确撤走了,不禁欣喜若狂,立刻传令全军。丹阳兵士气为之一振,牛渚矶上响起了万岁之声,周昕眉开眼笑,抚着胡须,对甘琰说道:“甘君,如何?”
甘琰很尴尬,只能强笑着奉承几句。
周昕信心满满。他对甘琰等人说道:“祖郎有兵三万余,就算来一半,也是孙策的三倍以上。孙策必败,一两日之内我们便可转危为安,届时一举击破此贼,以雪前耻。”
郡尉于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府君,祖郎会不会来的兵力不多?孙策不肯撤围,牛渚大营也没动,显然是尚有一战之力,我们是不是应该发起攻击,与祖郎互为呼应?哪怕是夺回牛渚大营也是好的。”
周昕觉得有理。“这几天将士们都辛苦了。援军既至,不日即可脱困,今晚大飨士卒,明早出战,夺回牛渚大营。”他转身看着牛渚大营方向,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两贼相争,必有一伤,最好能两败俱伤。如此,则丹阳可安,扬州可安。”
甘琰在一旁听得明白,悄悄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