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渐渐起了雾,越往鬼海深处去雾便越是浓密。这雾将天南地北都笼罩在了里头,根本分不清方向。胡三他们连续几天都在这白茫茫的海面上漫无目地游弋、找寻着可能的目标。
谁都没有讲话。
这几天来,他们只在一个小岛上停留过一个晚上,然后便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老龙斯皮尔格虽然身为龙族,但是连续几天滴水不进也都够呛,有时为了节省精力不得不借助上升的气流浮在空中,由着海风带着自己飞翔。
海风在高处变得凛冽但是依旧潮湿而且还带着咸咸的味道。这风就像发型师一样给胡三塑造了一个很拉风的发型,所有的头发都整齐划一的朝他后边指去。他就像一个骑着巨龙的野人,只是此时这野人的境况十分不好。他的嘴唇都干燥得脱水起了皮,有气无力地仰躺在老龙斯皮尔格的脖子上。
他用眼角瞄了一眼挂在龙颈上最后一个用来装淡水的果壳,然后疲惫得像是用尽力气那般坐了起来,瞪着果壳发了半会呆,不带任何希冀地伸手去把那果壳从龙颈上取了下来,随意地晃了晃,忽然呆了一下,里头传来了水流撞动的声音!
还有水!
胡三有些欣喜若狂,迅速地把塞子从果壳上拔了出来,仰起头水还没喝上喉结便由下而上大大地蠕动了一下,可是,就在他的手肘抬到半空的时候却收住了,就像一个定格在那里做着思考的雕塑,没有再倾斜哪怕那么一分让一滴水从果壳里流出来滴落在自己的唇角上。
胡三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神情落寞与孤寂。他叹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被绑在龙背上的埃尔斯通他们几人,然后还是小心谨慎地把塞子重新塞了回去,挂到龙颈上。
“我们还有多久?”胡三如释重负又满副疲态地往后躺倒在了老龙斯皮尔格的背上,两眼睁睁地看着天空,呆呆出神。冷风在他耳边猎猎作响,就好像有人语夹杂在这风中随着风儿在他的耳郭里碎碎细语。
或许,他这一问也没准备让那老龙斯皮尔格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问的是他们还有多久能够看到陆地,还是,还有多久他们就会死掉?
时间,静止了一会,耳边响起的只有风声。突然,老龙斯皮尔格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胡三触不及防差点就被它掀翻了下去,还未回过神来,只听得风里一声急促地破空响起,然后“嘣”的一下从什么东西穿透了过去,胡三眼角一扫,一道黑影便是擦着他的腿肚子飞了过去,果壳里的水已经哗哗地往外流。
老龙斯皮尔格龙翼一扬,借着上升的气流一下子就拉升了起来,只是此时这海面上依旧浓雾弥漫,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可见的范围也不过二三十丈方圆。
“怎么回事?”老龙斯皮尔格一拉起来,胡三便焦急地问道,他可以感受到底下这头巨兽的那丝警惕。
“碰上劫道的了,估计里头有猎龙人,刚才那箭就是从猎龙弩里走出来的。”老龙斯皮尔格压着声音说道,然后再一个攀升,窜入了一朵云丛里。
“不能够吧,这看不着影摸不着人的,我怎么没见着有活的!”胡三搭着龙脖子往下方看,可是除了一片浓雾啥都没看到,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的浓雾里又是奔出了几只冷箭,看着来势犀利,可是面对攀入云层里的老龙显然动力不足,还没蹦到一半高度,就调转了势头往下面落了去。
“不是奔着咱的,估计下面有人被劫道了,咱们飞远一点再落下去看,这雾一层一层的,兴许还能看清楚点。”老龙斯皮尔格说着便是龙翼一扇,窜出了老远,飞开了数百丈,然后这才落了下来,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在雾层的上方飘着,只要再往下一点,就能够看到在刚才他们那底下出现了许多船只,敌对两方,正亮着家伙干着架。
两方船队大大小小加起来大约有一二十条,最大的有四五十浆,最小的也有七八浆,这些船里,除了一艘体型较大、装饰比较豪华的帆浆双用货船外,其他大部分都是体型梭长、能够短距离快速进攻的小船。
那四五条十来浆的战船明显是跟那条四十来浆的大船是一伙的,因为它们的船身上都挂着同样的徽章,而且布局颜色风格也都差不多,战船上的人明显是在护着大船上的什么人,刀口都朝着外边。
围在外边的船大都是船型简洁的中型梭船,除了两边负责划桨的水手之外,中间就只能并列挤着两队满副武装的士兵。这些船加起来大大小小有十来条,船身统一漆黑,他们明显遇到了什么麻烦,近身不得那些被他们包围着的战船,只能不断地用搭在船头的猎龙弩朝着天上乱射。
只是这天上被浓雾笼罩,离海面几十丈的天空白茫茫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胡三隔得老远,也一时看不出个究竟。就在他心里郁闷之时,只见一头胸前一片火红的魔兽从雾层之中飞窜了出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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