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迪克高了一个头,鼻子下边,蓄着两撇浓浓的八字须。
“老爹,你怎么还没休息?里头怎么啦?”迪克透过老迪克的身子,想靠近那石头房。只是老迪克没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他的手便往茅草屋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什么。跟我回家。”
迪克心头有些疑问,可是又不好挣脱老迪克的手。只是走了几步,迪克好像隐隐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这声音若有若无,咳得很短促,好似是在刻意抑制自己的时候忍不住给咳出来了。但是当迪克用心地去听的时候,却又没有了。
难倒是自己听错了?迪克心里想着。回到茅草屋后,迪克也没啥心思吃饭,早早躺在了床上。这屋子很简陋,但好在够大,足以隔出两部分放两张床。他老爹睡在里头,自己睡在靠门的地方。
迪克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秋虫嘤嘤的叫。这让他的思绪开始漫无目的的飘。迪克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或许是因为虫子太吵了,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有太多杂念,这些都使得他无法安静下来。好在夜晚的海风叫人容易进入梦乡一些,翻着翻着,迪克开始进入了梦乡。
时至半夜,莫里亚克大陆的血月高高地悬挂在穹顶。突然“咯噔”的一声,将迪克从熟睡中惊醒了起来。他揉了揉迷离的双眼,满脑子的睡意此刻正灌满了他的脑袋瓜子。他耷拉着眼眸朝四周、朝窗外随便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便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下了。
只是才刚睡下,耳边便又传来了细细碎碎的人与人轻声交谈的声音。这下子把迪克的睡意都赶跑了。他翻身起来,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朝外头看去,正好捕捉到一个黑影消失在转角,朝茅草屋的后边走去。
迪克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眼熟,回头一看,老迪克的床空空如也。这不禁又让他想起傍晚的事情。迪克沉了沉思,下定决心出去探个究竟。
“这是鱼骨草和博罗花,治出血和烧伤的,你先给他们敷上吧。至于那位老兄弟,只能等明天要塞开门了,现在这么晚了,里面的医官出不来,即使出来了,也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迪克趴在门外偷听着石头房里面的人说道。这声音他分辨得出,正是他老爹的。
“老迪克,太谢谢你了。我们明天会想办法进城的。我们不会拖累你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神甫你别这么说,如果当年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你们就放心地在这里休息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老迪克说道。
“是,谁?”迪克躲在门外偷听着,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迪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迪克抬头一看,自家的老爹和一个穿着神甫衣服的人一同走了出来。
那个神甫一看到迪克就想过去抓他,可是被老迪克拦下了,跟他说道,“误会误会,这是我儿子。”神甫皱着眉头看了老迪克一眼,老迪克尴尬地笑了笑,一把走过去把迪克提着领子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迪克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可是看到出来的人是自己老爹和那个神甫,而且神甫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这心才放了下来,只是被自家老爹提着领子不禁让他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打击,支支吾吾地红着脸说道,“我、我、我睡不着,听到有动静,就想着跑过来看看。”
“行啦,没什么好看的。记住,不要把今天晚上看到的说出去。听到没有!”老迪克严厉地呵斥道。
迪克被唬得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往里边多扫几眼,只匆匆地看到里头大约有四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一个胖乎乎的中年胖子和一个冷冰冰盯着他看的外乡人……
而这时,在城堡的这一头,埃尔克森夫人桌头的灯还亮着。在她跟前,放着一卷羊皮信,上面写“有变严查封锁要塞”几个字。埃尔克森夫人盯着看了许久。桌子的另一边,管家施罗德双手垂放在两侧,屏气凝神地看着埃尔克森夫人。
施罗德原先是账房的一个助手,是埃尔克森夫人提拔了他,他才坐到今天的位置。相对于外界,他更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的手段。她所依靠的,可不仅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那令人深不可测的内心。自打施罗德接触这个女人的第一天起,他便知道了这一点。
“最近石头城那边,普罗索,那个据称离天父最近的家族,有什么动静?”冷不丁地,埃尔克森夫人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