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素斜倚着坐在四面镶了硕大水晶墙面的凉亭里,欣赏亭子外银装素裹的雪景,手里捏着黄玉莲花盅酒杯转了转才徐徐饮下,显得气定神闲.身旁幕僚吴文友提起酒壶忙给安怀素续上,笑道:”大人平日忙得不可开交,不是我说,趁这几天好好休息歇着也没什么.皇上那般器重大人,绝不会因为孙士毅的几句诬告就责怪牵连大人的.也不过是让大人避避风头,爱护之意.”
亭子里以红木为架,镶嵌白水晶视野无比开阔,内里铺的不是寻常地毯而是雪白的狐狸毛皮,泛着银色的光泽,足有两三寸深,十分松软舒适,中间一个圈足雕马上封侯紫檀木矮几摆着各色佳肴,安怀素与吴文友对面席地而坐推杯换盏,都有了三分酒意.
安怀素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夹了一筷鹿脯慢慢嚼了,口中道:”若只是如此倒也好了,孙士毅狗胆包天,背后没有人指使是不可能的.孙国柱是保不住了,但要想凭借这个牵连到本相,那也是不可能的.”
吴文友连连称是,笑容微敛,皱了皱眉道:”就是萧邦维主审,会不会趁机给大人上眼药?他可不是孙士毅那等货色?”
安怀素担心的其实也是这个,他宫里有安贵妃,自己又十分得君湛亥器重信任,丝毫没想到竟是君湛亥在对自己下黑手.
他保养得丝毫没有皱纹丰神俊朗的脸庞上掠过冷笑,”他倒是想,孙国柱贡给我那些银子东西没有任何凭据,我不过是损失一个在吏部为我收买笼络门生下属的帮手,再找就是了.想借孙国柱扳倒本相,痴心妄想!”
安怀素的夫人安孙氏这会儿在内院正领着姬妾和安素素这些女儿挑选新做的冬衣,丫头来报说孙玢氏又来了.
安孙氏皱了皱眉,不用猜也知道孙玢氏是来做什么的,有心想要推了不见,却抵不过安素素在一边说情,”母亲,表婶都来了几次了,咱们一直都躲着也不是办法.爹爹如今奉了皇上的意思避嫌想帮也帮不上,见一见也无妨.若是咱们太过决绝,表婶万一出去胡说八道……”
安孙氏一想也是,再看在孙玢氏一向殷勤奉承孝敬大方的份上,便懒懒地抛下冬衣,将侍妾们都赶了下去独留安素素在身边,吩咐丫头:”请五舅太太进来吧.”
孙玢氏形容憔悴地扶着丫头的手进来,见了安孙氏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请安问好:”大姑奶奶一向可好?大小姐身子安泰?这几日下了雪不便上门叨扰,倒是十分失礼.”
安孙氏换上了笑意盈盈,嗔怪丫头:”还不快给五舅太太上茶?”说着又对孙玢氏道:”大雪天的,劳烦你记挂着,快来坐,暖暖身子咱们再说话.”
孙玢氏不敢造次,端了茶盏抿了几口,看安孙氏说天说地就是不说孙国柱的事,也只得陪着笑顺着说嘴.自从孙国柱被羁押就没了消息,她使了不少银子连人都没能见到,见势不妙,她不得不上安家的门求救.
前几次来压根连安孙氏都没见到就被挡了驾,这会好容易见着了,安孙氏的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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