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回过神来,说道:"你刚才叫谁宁儿?”
聂道天见她回转,一手点了云西辞的穴道,不悦道:"宁儿,你怎么连师傅也不认识了?”
“他竟怎会将我认成了他的徒弟,难道他以为我是梅木夫人?"云长乐心中暗道,往前走了半步,见聂道天的模样倒也不像作假,百思不解。她与梅木夫人年纪相差不止三十岁,聂道天若不是神志不清,又怎会认错?可他是梅木夫人的师傅,如此厉害的人物,怎可能连自己的徒弟也认不清楚?
聂道天见她迟迟不过来拜见,低头看向云西辞,道:"这年轻小子与你是何关系?你为何与他在一起?”
云长乐心中一动,走上前试探道:"徒儿方才只是想要跟师傅开个玩笑。谁让师傅先前明明见到徒儿却装作不知?”
聂道天微微挑眉,并无不悦之色。云长乐心中大是疑惑,暗自思量间手指向云西辞一指,说道:"这人方才不是跟师傅讲过他姓甚名谁了么?师傅又何必再问徒儿?”
聂道天见她走向自己,心中稍安,只是脑中一时清醒,一时混沌,他只知自己很不对劲,但为何不对劲,却一时半会儿难以明白。
云长乐此时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将自己认作徒弟,但心中胆怯已去了大半,便说道:"师傅,外面雨大,我们为何不进屋去?”
聂道天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拉着云西辞走向屋中。
云长乐心中惊异,聂道天果真将她认作了梅木夫人,暗自惊叹:"天下间可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她当下便想:"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他周旋一番,倒要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进了屋中,云西辞被聂道天点中穴道,无奈僵立在一旁。
云长乐刚踏进屋中,只听身后房门一响,聂道天使了个隔空打物的手段,关了房门,滂沱大雨便被隔在了门外。
聂道天自持武功高强,混不将两人放在眼里,转身背对二人,挑亮厅中那盏油灯。他回转身来,走到桌边坐下,视线从云西辞慢慢扫向云长乐,最后盯着她缓缓说道:"坐下罢。”
云长乐看他一眼,依言坐下,看似恭恭敬敬,垂头等他发话。
聂道天看着她,忽地脑中闪过种种片段:宫闱深处,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少女下颚扬起,倨傲道:"你既然能瞒过四周侍卫,翻得进宫墙,想来倒有几分本领。”
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明媚得让他心颤,他恍恍惚惚,仿佛听到自己懒懒地回答:"这皇宫算得什么,我聂道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人留得住我?"。
少女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微微一笑,斜睨着他,说道:"你若是愿将这身本事教我,我给你千两黄金作为报酬,如何?”
他晒然一笑,也许眼神泄露了什么,因为脑海中,那少女脸上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露出一种狡黠的表情,说道:“那我拜你为师,如何?”
屋内灯影摇动,聂道天怔怔地望着云长乐,眼神朦胧,仿佛分不清往事与现实,点头喃喃道:“也好。”
云长乐没听清楚,看了云西辞一眼,见他一脸疑惑,转头看向聂道天,奇道:"什么?”
聂道天盯着她看了半晌,蹙眉道:"宁儿,你的模样怎么与从前有些不同?”
云长乐眼珠子一转,笑道:"哦?怎么不同?"她这狡黠的模样霎时与聂道天脑中的少女重叠,聂道天眼中一亮,也不答话,看了看四周,问道:"卿君到哪里去了?”
"卿君?"云长乐将这名字在心中念了几遍,想起这"卿君"原来是自己的太师傅临卿君,只是,聂道天真不知道他早就已经去世了吗?他神智看似正常,但又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抑或这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云长乐与云西辞对视一眼,却不料这眼却被聂道天看到。她正要答话,却见聂道天忽然一掌打向云西辞。只听掌声“呼呼”,云西辞被他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哪里避得开聂道天这开山裂石的一掌?云长乐一声惊呼,也不管自己挡不挡得住,飞身而起,挡在云西辞身前,一掌便迎了上去。
聂道天嘿然冷笑,两人手掌相接,内劲一吐,终究是收了五分功力。云长乐全身一震,往后退了两步,面上一红,“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她不顾自己被掌力所震,趁此机会,反手解了云西辞身上的穴道。
云西辞扶住她,两人飞快地向后又退了两步。云西辞见她脸色惨白,连身问道:“伤得可重?可有大碍?”
云长乐一口真气提不起来,心知被聂道天伤了内腑,对云西辞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哑声说道:“好厉害的一掌!”适才她接了一掌,便已知道面前这人的功力岂止是深不可测,真是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是路行歌怕也不是对手!
聂道天微微一笑,又恢复成那清隽优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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