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见他便要起身,喝道:“慢着!”使了个巧劲,只见房门被她扔出的两样东西一砸,“砰”的一声碰到墙上,一弹之后,“啪”的一声正好关了起来。
萧漴毅边咳边赞道:“你这手倒漂亮得很!”
长乐见他越来越虚弱,担忧道:“皇上可还坚持得住?”萧漴毅正要回答,哪知岔了一口气,竟剧烈地咳嗽起来,长乐见他越咳越厉害,脸色已然出现病态嫣红,急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响,那灰衣男子道:“赤雪青霜已到。”耳中却听到房内长乐一叠声地轻唤:“皇上?皇上?……”他眼中精光一闪,不紧不慢地说道:“赤雪青霜已到,请皇上验马。”
房中有片刻静默,他凝神静听,忽地全身紧绷,看向房门。只见房门猛地大开,长乐与假皇帝并排立在房中央,身后萧漴毅已昏迷不醒,斜斜躺在软榻之上。
灰衣人视线掠过三人,目光在假皇帝身上短暂停留,最后看着长乐沉声说道:“欧阳姑娘若是放了手上的人,在下可立即放你下山,绝不为难。”
长乐看了一眼身前少年的侧脸,神色肃穆道:“皇上有旨,要长乐在你眼前将此人双腿打断,由膝盖至小腿胫骨,骨骼不可留半分完整。”
灰衣人脸色一变,只见长乐将匕首稳稳地架在假皇帝脖子上,神色悲悯道:“皇命难违。”她盯着灰衣人道:“阁下武功高强,长乐为保万全已喂了他一味毒药,一炷香内若无解药,假皇帝便成死皇帝。”她也不管这“死皇帝”一说犯了天大的忌讳,右手捏住一粒蜡封的药丸道:“这便是解药。我动手之时若受险阻,立即便将它吞下肚中。”说罢便将药丸含在口中。
灰衣人双眼一眯,大笑一声道:“算无遗策!好个欧阳长乐!”深深叹息道:“真如妖孽一般!”神色不甘地往后退了一步。
长乐眼中闪过不忍,缓缓抬起右手,假皇帝向来冷漠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骇然神色,殿中诸人呼吸骤紧,假皇帝猛地闭上双眼,只听“喀拉”骨裂之声响起,长乐咬牙模糊道:“对不起。”假皇帝闷哼一声,长乐扶他缓缓坐到地上。
灰衣人看她一眼,晒然道:“终究还是小孩子,心肠太软。”
长乐将口中药丸取出,瞥他一眼道:“即便我留了一手,让他有机会恢复如初,可他会谢我手下留情,谢你为他寻医问药么?”
灰衣人哼笑一声,看向软榻上斜躺的萧漴毅道:“天下间尽是忘恩负义之人,”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假皇帝,淡淡道:“他便是日后杀了我,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长乐哼了一声道:“他所受的一切苦难皆由你而来,何来忘恩负义一说?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那人淡淡一笑,长乐竟觉得有些凄苦苍凉,却见殿外冲进一人神色慌乱道:“主人,庞战率领几千兵将,已将天慕山铁桶般围起来了!”
长乐大喜,西儿果然不辱使命!
山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此反复不休,震得山间鸟兽四处飞逃,却不见有人攻打进来。
灰衣人一脚踢开报信的人,猛地转身对长乐喝道:“欧阳长乐,你若再不放人,休怪我手下无情!”
长乐见他神色冷冽如刀,耳边山下兵将的呼喊一声大过一声,“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越来越急,即便是当年苍茫山中遭遇罗景天与司徒寒江之时,她也从未有过这般焦急无助。真假两个皇帝双双倒下不醒,凭她一人之力,竟是一个也救不了!
“怕什么?!你便看他如何手下无情!”
这慵懒清傲的声音如烟花一般在长乐耳中炸开,她抬头一声惊叫:“师傅!”
便在此时,灰衣人闪电般暴起,一掌击向软榻上的萧漴毅,只听“轰”的一声,软榻便四分五裂,但见路行歌右手提了萧漴毅站在窗边,那灰衣人闪身攻向长乐,长乐哪敢硬拼,避开他的掌风,躺在地上的假皇帝却被他一把抓起。长乐正想追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卷起飞落至墙角萧漴毅旁边。
路行歌清啸一声,大袖一挥,如黑色大鸟展翼而飞,灰衣人只觉背后生风,一股强大的内力自背后压了过来,刹那间肩背之处犹如扛上千金重担,他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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