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会选择吉云楼请他们吃饭,就很好理解了,吉云楼掌柜根本就是同李钊一伙的,在这里把他们毒晕会方便很多,吉云楼后院就是客栈,只要对外宣称他们几个吃酒吃醉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们弄到后院来,至于到了后院是进客房还是柴房,就全凭主人作主了。
这样一来,省去了不少麻烦,毕竟要搬动几个晕过去的人,不仅需要不少人力来做这件事,还要防着被人发现,这万蛇山镇上的玩家说多不多,说少也有那么几百号人就是了,而李钊显然不想惊动这群无法掌控的玩家,所以才会选择深更半夜来带他们上山。
只是为什么李钊会选择他们几个下手,这件事情姬子涵始终想不明白。夜半的长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会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夏夜的晚风徐徐吹来,她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一行人沉默地前进,只有青石板上回荡的脚步声和着衣料摩擦的悉索声。
姬子涵故意清咳一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她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问李钊:“我们并不曾得罪于你,你为何要把我们供奉给那蛇王?你老实告诉我们,让我们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听见她发问,其余人也不禁竖起耳朵来等待李钊的答案。
李钊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清亮的目光,他竟有些悻悻地转开眼去,不敢直视,沉默良久,就在姬子涵等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选谁做祭品,都是蛇王说了算的,自打你们进入万蛇山的地界,蛇王大人就派了它的使者来通知我们做好准备,迎接祭品,所以,你要怪就怪你们的八字没有生好,入了蛇王的眼吧。”
“就因为那蛇王使者的一句话,你们就要草菅人命,你们的心肠也太狠毒了,何况那蛇王使者是普通人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杨桃若若反驳道。
李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矮胖子却接着说道:“不管蛇王使者说什么,我们都必须听令行事,如果不照办,遭殃的就是全镇的人,蛇王一发怒,就会率领它的蛇子蛇孙来血洗本镇,到时候我这个镇长头一个就要进它的肚子。”听他一说,众人才知道他就是这万蛇山镇的镇长,只是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竟止不住的发起抖来,那一身肥肉跟着身体抖动,就像是筛糠似的。
那掌柜的长叹一口气,道:“头一任镇长就是因为不听蛇王的话,被蛇王掏了内脏扔在镇上祠堂里,可怜他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闭上,死得那叫一个凄惨。从那以后,每年到了端午,我们都要按蛇王的指示供奉祭品,才能保得一年的平安无事。这个规矩历代相传,违逆不得,你们也别怨我们狠毒,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说着,还挤出了几滴清泪来。
“哼,惺惺作态。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冰魅把她能想到的讥讽语言说了个遍。此时她也有些明白过来,现在经历的这些好像是剧情任务啊,几人口中的蛇王貌似是个**oss呢。想到这里,便没了先前的火气,反而有些兴奋起来,只是被人捆着在街上走好像游街似的,心里还是很不爽,所以便以非常文明的方式发泄几句,这才舒服了一点。
“随你怎么说,总之今儿个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李钊像是下了狠心,狠声说道:“别跟他们废话,快上山了,紧着点儿。”
他这一出声,另两人也不言声了,押解五人的壮汉也推着他们加快了步伐,一行人闷头赶路,再无二话。
这些人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上山的路相当熟悉,走起山路来也十分快捷,姬子涵等人本就不擅爬山,再加上服了“软骨散”,浑身无力,索性软着身子,任那些壮汉或推或拉着前进,省了不少力气。只苦了几个壮汉,虽有使不完的力气,却对这软绵绵毫不给力的几人无从下手,纷纷停下来,瞪着他们犯愁。
李钊回头看见了,眉头皱在一起,想了想,决定先哄着他们乖乖上山再说,于是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们在这儿拖时间也没用,无论如何今儿个都得走这一遭。这样吧,呆会儿进了蛇窟,俺们就把绳子给你们松了,若是有幸跑掉,那是你们的造化;若是跑不掉,那就是你们的命,如何?”
姬子涵几人本来就是打定主意要进万蛇窟的,此时见他松口自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把手解放出来,他们成活的机率就要大得多。
繁华落尽点点头道:“说话算话?”这李钊狡猾得很,先得个保证再说。
李钊瞥了他一眼,抿着嘴巴点了点头:“说话算话!”
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接下来的路程就行进得快多了,路过一处四面环树的空地时,姬子涵盯着打量了半天后,惊叫道:“你们看,这里是不是下午咱们刷怪的地方?”
其余人都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狂斩天下最先反应过来,他不禁嚷道:“可不就是嘛,那儿有很大一丛蛇泡草,就在我下午站的位置前面,我可看了一下午了,它哪儿结了多少个果子我都能说出来。”
“哦?原来你们已经来过了,再走一程子可就是万蛇窟了,看来这果真是天意啊,天都要叫你们到这儿来给蛇王过过目。”矮胖镇长感叹道,蛇王大人本领高强,对一切都早有安排,由不得你不信,从此更是将蛇王畏若神明、不敢逆拂。
五人小队却响起一片哀嚎,原来自己曾经离万蛇窟只有一步之遥,早知道就多爬一段路了,也免得像现在这样,被扔在柴房里睡了半夜,还被人又捆又绑的游街示众——虽然街上根本没人。
听见他们又叫嚷起来,李钊皱眉喝道:“别嚷嚷了,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蛇窟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