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飞出四根散着光亮的弦线浮现在他身前,他又一拍储物袋,紫光一闪,手心多出一杆拉弦,这杆拉弦也不知何物制作,光滑亮丽,笼罩一层银质般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出手吧!”刘风君不耐烦的喊一声。
阿炳头微微抖动,动作有些拘束,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准备好他的二胡。他的乐器二胡很简单,只是寻常的花梨木,由于用的次数太多,被磨得已经光滑的锃亮。他这般笨拙的动作,顿时引起台下一阵哄笑,刘风君脸上有些不耐烦。一个瞎子居然不知轻重的向他这个在小比中的顶尖高手挑战?实在有些辱没他。
刘风君再次冷哼一声,他将拉弦搭在身前的丝线上一拉,顿时音波荡漾,他这简单的一拉产生的音是一种幻音。听者状如疯癫,他想要眼前瞎子给大家来个表演,也给自己找回面子。
这到音波落到阿炳身上,他的身体不禁一颤,但是他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他镇静的将拉弦放到琴杆的弦线上,这时又一道音波落到他身上,他身体再次一颤,面色露出痛苦,放好的拉弦一下滑落,他仍然很镇定。
刘风君有些诧异,他拉出第三道音波,这波如狂涛,朝着阿炳席卷而来。
就在要触及阿炳的一瞬,二胡的呜咽声响起,这一声颤抖的音声就像在汹涌波涛中的孤舟岌岌可危,然而它偏生具有顽强的意志,扛过高高的浪头,挺了过来。
这道幻音被这一声呜咽的二胡声从中间冲开一道缝,然后从阿炳两侧划过,幻音形成的烈风扯去他的几根发丝。
刘风君有些吃惊,这一道音波居然被破了。
阿炳的二胡终于得以拉响,在二胡声传遍整个擂台的那一刻,空气中已经出现了变化,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中,空气中出现了无数松树,擂台成了一片松林,松枝抖动,无数松针激射。
“咦?”刘风君目光一缩,他面上出现凝重,他也开始连番拉动深浅的弦线,一蓬蓬炽热的火焰从上面喷出,四周射来的松针全部在他三丈之外被焚烧为灰烬。
“哼,这点伎俩,还想挑战我?”他这话才说完,脸上的讥讽再消失,因为随着悠远浑厚的二胡声拉响,低沉的嗡鸣声回荡,在松林焚毁形成的一片空旷中,居然有风吹来,那风中混合着六七道数寸长的巴掌大的青色薄片,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真实,来速极快,破空声大起。
“风刃!”刘风君大叫一声,他目瞪口呆,好在他也是凝气九层的高手,很快镇定,掐诀念咒间,胸口飞出一道黑光,赫然是一只圆形护盾,迎风而涨,竖立身前,护住要害。
“当”“当”“当”……的一连串闷响,看似光滑的盾甲上顿时多出了六七道清晰的白痕,有半寸深的样子。
刘风君心中震惊,可是就在这时,他头顶突然一暗,他猛地抬头,“这……这……”他惊慌失措起来,再也说不出话,因为不知何时天山出现一块小山般的巨石,坠落而下。
眼看下一刻就能将刘风君砸死,就在此时,人影一花,一个高大身影后发先至的落到刘风君的身边,却是一直站在擂台边缘的裁判身影一闪出现在场中。他双臂竖起朝天上一捣而去,顿时两股无形气浪从拳头上打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天上的巨石崩碎,化作漫天的虚光。
这时台下众人才恍然有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幻景!顿时一片哗然,吃惊得看着阿炳,心中也更加震惊。
此一战,阿炳胜,他默默地动作笨拙的走下台去,也是这一战,从不显声名的阿炳扬名。
……
打器坊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人数仅有寥寥的百十人,与其他三个乐坊根本没法相比,然而却没有人敢小瞧他的存在,因为以往凡是从这里留下名字走出的弟子没有一人是弱者。
这里的比赛场地一旁也有一个石碑,但是石碑只有一种颜色,黑色,上面永远只有十九人。
“罗师弟,认输吧。”此刻说话的是一名仅有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孩,稚嫩的话音,让对面的大高个听着有些别扭。可是一声“师弟”可不是叫着玩的,因为这“男孩”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
“哼,不可能!你曾经就不是我对手,今年我也一定要打败你!”大高手有些狼狈,很不服气,他的乐器是一根底部很圆滑粗大的木棍。他举起木棍,在上面一拍,咔擦一声,木棍底部裂开,随后一道电光从中激射而出,并发出“嘶嘶”怪声。
对面的“男孩”无奈地摇摇头,念了几声咒语,在那道电光飞到一半的时候,他手在怀中三层鼓面上快速敲打三下。
空气中突然多出三道音波,这音波不是面,而是光圈,光圈三个方向旋转,形成一个球体,一下将那道闪电困在里面,原来这道闪电是一条会吐露电力的小蛇。
“你……”大高个有些难以接受。
“罗师弟,你就认输吧。吕师弟以前都是在让着你的,他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破境。”站在一旁的裁判师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