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许凡就一直跪拜不起。
许久,老道终于有了反应,他长长叹息一声将手中举了一天的棋子放到原处,摇摇头,好不理会许凡,视若不见的走向洞府。
“恳请仙长成全,收我为徒!”许凡转向洞口再次一拜,语气十分坚定。
道士不为所动,毫无停留的走进了洞府,无情冰冷的石门轰然落下,如同重锤猛击在心口。
……
洞府内,物舍摆放很是简略,一桌两椅还有一张石床,以及一些其他杂物。
“师尊,小师弟已经在外跪了三天两夜了。”感知石门外许凡面色越加苍白,神智也已经不清,焦峰露出焦急,随着情绪波动,整个洞府内温度竟然出现上升。
“静心!”老道看了眼焦峰,清喝一声,“你继续伐木去吧,把这颗丹药给他。”
焦峰稳住情绪,应了声,接过丹药,向洞外走去。只是不明白,为何师尊等待这位小师弟十年,如今又这般刁难对方。
整整七天七夜的跪拜,终于将老道的心感化,石门在清晨的阳光里打开,打开许凡求仙问道的大途。
“给仙长请安!”许凡目中闪过激动与紧张,诚恳地跪拜下去。服了那颗丹药,许凡惊奇的发现自己七天七夜米水未进并不感到饥饿。
“你真想学习仙法?”
“是,小徒一心求法!”
“你为何执意?”
“我想变强,我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我想惩罚天下恶人!”十岁的心灵,真的简单,也很纯洁。其实许凡的执念还有很大原因来自老和尚当初语重心长的叮嘱,不论多苦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仙长!”许凡激动的拜了下去,只是老道接下来的话让他神色立马黯淡。
“你去破了那盘棋局!”
顺着老道手臂的方向,许凡看到了当日令老道连连叹息的迷局,顿时心生冷意,因为他压根就不会下棋。
当他稚嫩的目光看了眼老道目中的坚定后,他便明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山下,那片环境幽雅静谧的谷间,不再是只有白袍男子一人,总是伐木的焦峰也停下手头的事,来到了这里,站在白袍男子白墨身旁,带着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墨一笔一笔在画着空空如也的画板。
突然,白墨停下画笔,微微一笑:“师弟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树后?”他没有后看,却对这四周一切了如指掌。
“呔,真没意思,居然又都被发现了。”声音从远方一棵树后响起。
“唉,你每次都藏在同一棵后,我就是想不发现你都难!”白墨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风师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其实你的毅力很强的。”焦峰拍了拍突然魅影般出现的陈离风的肩膀安慰道,后者顿时满脸苦涩的矮了一截。
“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就看看小师弟是怎么破局的。”随着他右手在画板上一掠,空白的画板突然水意盎然,出现潺潺流淌的小溪。
溪水里柔波荡漾,映出了别样的一番景象,正是此刻发生在洞府外的一幕。
“是,仙长!”许凡看向老道,神色尽管疲惫,内心充满紧张,但仍然一步步坚定不移的走向棋盘。
棋盘上,黑白子各成阵势,如两条恶斗的龙交缠,势同水火不相容,却又像两条相依为命的蛇依偎在一块,抱团取暖难分离。这盘迷局与僵局,散出一种奇妙气息摄人心魂,让许凡瞬间有些恍惚。
他仿佛刹那间坠入一片迷宫,分不清东南西北。
“南宫老道真是有病,自己都解不了的棋局,偏偏叫我们解!”三人中,陈离风风吹的多了,脾气也变得不好,对他们师尊也最是愤慨。
陈离风这话语一出,昔日之事再次在脑海浮现。
这棋局看似一般,实则大有玄机。凡人看它一眼便会神陷其中如坠五里雾中,难以自拔。
欲要破棋局,必先破雾障。
当年大师兄为人实在,陷入其内大半天才醒来,但他解不了局,便如实回答,接下来就让他伐了十多年的树木。
二师兄倒是个下棋的高手,定力也好,半个时辰便醒悟了,只可惜看了半天棋局也没有看出所以然,只好随便放了一颗无关痛痒的棋子,结果就是在溪边画了十年的画。
最让陈离风郁闷的是,他对下棋的事仅仅一知半解,本来上山就让他过分疲惫,进入雾阵的他,很快就睡着了,只因当年年少无知,不知南宫老道可怕,最后就被领到风洞去了,喝了足足八年的风!
真不知等待这位小师弟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位喝够了风气的离风师弟抱怨时,画板里的许凡突然睁开充满诧色的眼,从那迷失的状态中走出的他不由后退一步,他沉思少许,平静的走到一旁搬了块石头,毫不犹豫的对着棋盘砸了下去!
当本以为许凡也会思考半天光景的南宫老道回过神来时,只有啪的一声,棋子飞溅,棋盘应声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画板前三人更是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