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位大夫拿这一狼一马出去倒卖,准能赚个盆满钵盈。
也幸亏那大夫是只井底之蛙,看不出小狼星星和矮脚马小煤球的价值。只想图个省事儿,将这一狼一马都留在医馆中。
这些日子,星星和小煤球别提多憋屈了。那大夫小气非常,不舍得喂好料给它们吃。隔壁邻居家养的猪都比它俩吃的好。
吃不饱,活却没少干。尤其是小煤球,每日都得行个百八十里,替他拉些药材或是送个医患。着实辛苦的很。
要不是万劫临行有言让它们好好呆在这儿,这两位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小狼被粗重的铁链子拴在院中,脖颈处的毛掉的零零落落,雪白的毛上有着隐隐的血迹。
一看就是想要挣脱,用力过猛所致。
小煤球被套了厚重的马具,关在厩里。那马厩又小又窄,两片木板紧紧卡住它的身子,它在里面几乎一动都动不了。
当万劫出现在这家医馆的时候,小狼星星和小煤球简直激动的不能自已。
星星呜嚎,小煤球摩擦着蹄子,嘶鸣不止。
医馆今个儿没什么客人,那大夫正伏在案上打瞌睡。突然听到院中犬鸣马嘶,才是醒了过来。
他擦了擦嘴上口水,以为来了什么客人,跑出去相迎,却是看到了万劫。
大夫很是讶异。他本以为落魄到那份上的人,是不可能再有钱回来赎它们的。
万劫出了门就找了家钱庄把一百两都兑了。他挺是客气的对大夫说:“我来赎我的马和狼……狼狗。”
这大夫显然是想赖账,把衣服理了理说:“行。五十两。”
“五十两?!”万劫抬高声音,“你怎地自个儿提升了价格。当时说好的诊金明明是十两。”
大夫道:“你走的时日也不短了,这些日子它们吃喝不要钱吗!我可都是挑得好的喂的。这马,吃的是上好的皇竹草,每天半夜我还起来给它加夜草。这狗,吃的可都是肉排。它们一日的花销可不菲啊。收你五十两,还是便宜的了呢!”
小狼星星呲牙低吼,明显是在鄙视大夫说的话。
“是吗?”万劫冷哼一声,低头去星星碗中探视。装食的小碗被星星舔得光滑无比,简直跟洗过了一样。都不知道这大夫上一次喂星星是什么时候了。
万劫蹲下身子,用手在星星下腹一探,登时觉得心疼无比。原本健壮滚圆的星星的腹部极力往里抠缩着,他的手指划过厚重的狼毛,能够清晰的辨识出肋骨的轮廓。
星星不到一岁,七八个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给这大夫饿成这幅模样。
万劫气愤无比。起身再去查看小煤球的马槽——不消说是什么名贵的皇竹草了。连根稍微好点的草都没有。
槽面漂浮着一些奇怪的面糊,看上去就如呕吐物一般。只要稍微离得近些,便能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气味。
合着这大夫说半夜起来给小煤球加野草,就是往它的食槽里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