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表情里充满着占有的**,他张开嘴巴,一口黄牙棱角分明,尖利的齿面上下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无数涎水奔涌而出,顺着黑色的胡子,滴落在地上。
“他……是什么人……”燕亭无措的问道。
“他是姬克。”姬先生镇定自若。
“姬克?姬克不是你吗……”燕亭明确的记得姬先生曾经承认过他便是姬克,现在平白无故又跑出来一个姬克,她着实接受无能。
“我此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为了在人间行走方便,并不以妖身示人。我弃妖体而宿于人体。只将妖魂寄生进去。此人的身体,便是我上一次使用的宿体。”
“前面无数年间,我每每更换宿体都是在当前宿体衰弱无力、即将崩溃的时候才予更换。唯独这一具,是在壮年时更换的。那时我找寻到了现在用的这具宿体,因觉得此宿体格外合适,所以便将之前那具弃之不用。”
“更换下葬之后,我竟是发现,此宿体自己慢慢活了过来。许是我有妖气残留在宿体中,又或许是此前没将魂魄清除干净。总之,他非但有了意识,体魄还非常强健。”
“慢慢的,其行为举止已然不像人类,而似一头发疯野兽。不论是谁,只要是活物,他便想撕碎活吞。”
燕亭觉得毛骨悚然。
“我想他大概算的上的一种魇。他胃口十分大,为了保证他不死,我每天需得提供他至少五头牛羊马肉。他吃饱了才比较老实。若是太过饥饿,这区区坟墓是关不住他的。”
燕亭恍然大悟。难怪隐元会一直高价收肉,原来是用来喂这魇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坟包上面会有黑衣人看守,想来,区区两个守卫并不是为了压制魇,而是为了在出现突发状况之时前去通报姬先生。
燕亭不解:“既然此魇除了吃和杀戮之外便没什么用处,为何不将他处死。不管留在他体内的是残余的魂魄还是别的什么……给他个解脱也是好的……难道说?连师父你制不住他?”
“笑话!”姬先生鄙夷了一声,“不过是只魇而已,我怎会制不住他。不然你觉得是谁设置的锁链,又是谁将他关在这石室之内的?那锁链锁在他的锁骨和琵琶骨处,大幅度的降低了他的伤害能力。”
“锁链上我施了妖咒,不管他用多大的力量,锁链都不断不裂。”姬先生顿了顿,看向燕亭:“其实早在发现他时,我就有除掉他的想法。但我却是没那么做。”
“为什么?”话一出口,燕亭忽然觉得脊梁处一阵冰冷之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因为此魇对你来说,会是最佳的一个历练。”
“……师父……你……”
燕亭胆怯了,她生怕姬先生伸伸手就把自己扔进魇的活动范围呢。燕亭有几把刷子她自己心里清楚,对付这个魇,她根本不行。
她想掉头就跑,却是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边,再是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