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将声音压得很低,说:“我们曾去大荆官府报官两次,官府前来查封过一次,之后不知道怎地竟是被那老板娘翻了供词。她一推六二五,端的是装了一手好无辜。馄饨铺重新开业之后,事情不了了之。”
“然而此事并未结束,还越来越是古怪。听闻,最近大荆有不少人失踪。而我那天假装去买馄饨,见店小二将一对肥胖夫妇引入后厨,那二人就再没出来。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趁夜亲自前来一探。”
燕亭这话说的十分诚恳,就差没抹点眼泪了。
男人听了之后,方才松开燕亭的衣领,道了声抱歉。他解除自己的遮脸布,露出了一张憨厚的方脸。
他说:“我是大荆务法寺的探捕。这馄饨铺自开业以来,已经有多位百姓举报过了。务法寺本也立了案,要细细调查,可后来不知为何,上头竟是给了命令说铺子没问题,让我们专注于追查失踪的案件。”
“然那失踪之人当真是查无可查,他们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中钱财亦是没有丝毫减少。只是人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说:“本来上面已经有了要求,我也不必再执着的查下去。但前两天,我家的老母亲突然失踪了。她不过五十多的年纪,身体还硬朗的很,头脑也不糊涂。根本不可能走丢。她独爱吃这间馄饨铺的馄饨,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如你前面所说,近些日子也的确胖了不少……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是准备来夜查一番。”
燕亭翻了个白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合着,大哥你也是打算名不正言不顺的私闯民宅,咋还有脸说我呢!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重新塞入袖中,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搭个伴儿,也好有个照应。馄饨铺我来过几次,虽未进去过后厨,但大体结构是知道的。那店小二的模样,我也认得,肯定帮得上忙。”
探捕寻思一下,点头同意:“好,那咱们便进去吧。”
话音刚落,衣衫摇曳,微风浮动,他整个人已经落到围墙那边去了,大荆探捕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
燕亭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没那身轻如燕的功夫,只能老老实实的踩着柴禾堆往上爬。
入了围墙之后,二人没着急行动,而是猫在墙根儿的阴影下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院中空无一人,才是起身往后厨走。
比起前堂,后厨并不算大,是间歪歪斜斜有些年头的泥瓦房。破旧的木门上挂着一柄厚重的新锁。
探捕用手拉拽了一下,那锁纹丝不动,倒是门吱嘎吱嘎的发出了声响。
燕亭忙制止了他:“轻点!这样动静太大,我怕会引来人。”
探捕皱眉说:“这锁太新了,又是铜锁,没有钥匙很难弄的开。却是这门,松松垮垮已经不成样子。若是我一脚飞过去,整个门板都会掉落下来。”
燕亭那叫一个无奈,她抬手拍拍探捕的肩说:“大哥,你醒醒好吗?咱现在不是要强行抓敌,而是趁夜潜入寻找线索。你至于那么大张旗鼓的破门而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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