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的眼睛正巧与燕亭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电光石火之间,燕亭端起那海碗,将嘴巴顶在上头,大口大口的啜饮着汤汁,一边喝一边大赞美味。
店小二观察一会儿,没发现异样,才是重新进去。
燕亭迟迟不敢放下海碗,将汤汁悉数饮下之后,她觉得腹中饱胀,并且下腹十分不适,大有想要腹泻的冲动。
她将那冲动强忍了下去,又是佯装仔细品味馄饨,端得是装出了一副如痴如醉的面貌。
她等了能有好一会儿,直到她的碗中同样空空如也,那对夫妇却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一个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店小二对那对肥胖夫妇破天荒的开了口。他能开口说话,便说明他不是哑巴。但他既然能说话,此前为何一直不吭声。不论是传菜、点菜还是收钱,他都只点头摇头,除了喉头发出的呜呜声音,再是没有一个明白字。
店小二不是不会说,那就是不能说。可他为什么不能说,是他自己不想说,还是说他受控于店老板莫九,莫九怕他泄露店中机密而不许他说话?
但说话不是别的,但凡是人,但凡不是哑巴,在别人与自己对话的时候,总会自然而然的去回应。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共识,若非是真的哑,他又怎么会表现的那么自若。
馄饨铺中真是处处充满着诡异。
一如店内的环境,一如神秘的老板娘,一如这唯一一个会说话却装哑巴的店小二!
回到医馆,燕亭直奔茅房。吐泻多次之后,才将发现与众人相报。
景月诧异道:“馄饨铺还真是黑店不成!他们将食客骗进去是劫财吗?”
燕亭摇头:“绝对不止是劫财。若是为财,从一开始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儿。有了罂粟等物,他们只需提高馄饨的价格便能大赚一笔。哪有将人喂肥了的道理!我猜,他们定是将人骗进去杀了……杀后切片剁碎,用以做肉料再包馄饨。”
燕亭分析完之后,燕亭和乔大夫皆是不做声了。
“因而必须越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才行。”燕亭紧皱眉头,“失踪人口越来越多,他们若是切骨削肉,到时候连具全尸都没有,更是查无可查。”
乔大夫问:“那依燕亭姑娘的意思……”
燕亭站起身来,郑重道:“我回来时问过旁边商铺,说这馄饨店晚上不开门。太阳一落山就打烊,不论生意多好都从不拖延。我暗想,店中晚上一定有什么猫腻,若是晚上去查,兴许会有线索。我的功夫虽然不中用,但盯梢还是没什么问题,我想翻墙进去,看能不能进入馄饨铺的后厨,获得些有用的线索。”
景月摇头说:“你只身一人前往实在危险,不如我与你一起。”
燕亭说:“人多反而不好。容易出岔子,若是被人发现也不能全力逃跑,还得互相关照,并不是个好法子。你且留在这医馆中,我一个时辰之内必回,如果超过一个时辰我尚未回来,说明我遇到了麻烦事儿。到时你们赶紧去报官,让差人前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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