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春色宛若一首歌,若是用心,闭上眼睛方能感受到自然的魔力。鸟雀啾啾、草长莺飞、云波涌动,这些声音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若有若无的顺着燕亭的耳朵进了她的心里。点点春色倒是将她的心情妆点的有几分喜悦。
清玉苑中的那只邋遢老猫近来终于搞明白了谁是主子。对燕亭再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吃过几次瘪后,它发现只要对燕亭好声好气,偶尔低三下四的讨好一番便能得到一些吃食。
一来二去,它跟燕亭熟络了,便也敢壮着胆子跳到燕亭的腿上,打着滚儿钻入燕亭的怀中,发出享受的呼噜声。
然这倒霉催的老猫今日又是栽在了燕亭手里。
燕亭逗着猫玩本也是图个有趣。然在这老猫窜过来的时候,燕亭忽地闻到了一股腥臊味儿。
天哪!谁知道这猫多久没洗澡了!
燕亭对着那猫邪笑一声,说:“既然你是我清玉苑的猫,那便不可如此不顾形象。”当即是趁着那猫四仰八叉的卧在她身上之时,揪住它的四条腿,将它牢牢抓住,扔进浴房中强制性的来了次清洁。
清洁的过程不怎么美好,可谓是猫叫人吼……不过清洁的结果却是很不错,至少这猫和人都挺享受。
燕亭将老猫的毛擦拭干净,轻轻拿手骚动着它的下颚。老猫趴在燕亭腿上,双目微闭,惬意无比。
就在这时候,鹊儿却是将这春日午后的恬静给打破了。
她沉着一张脸,快步走进了清玉苑北院。小脸儿上横着一个清晰的通红的巴掌痕,胸口背后还有几个大黑鞋印子。她眼中含着一包泪水,泪水在眼底翻滚,眼看就要滚落下来了。
这谢霜正拿着个扫把清扫院子,见状便是上前轻拍鹊儿的肩膀,问道:“这是怎么了……给谁欺负了吗?”
鹊儿没吭声,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绞在一起,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燕亭也是注意到了此事,对着鹊儿招了招手,然后把她按到竹椅上坐了下来,揽着鹊儿的肩说:“这又不是在别处,没什么不能说的。”
燕亭这一安慰,鹊儿便是憋不住了,嗓子眼儿一放便开始哭:“呜呜呜!公主啊……呜呜呜呜!公主啊!他们欺人太甚!呜呜呜!”
这哭声惊天地泣鬼神,吓得那老猫嗖一下的就从燕亭的膝盖上跳下来,躲到别处去了。
燕亭心说自己清玉苑中的几个宫女不能说宇宙无敌无坚不摧吧,但至少也是很坚强的。什么事儿能让鹊儿哭成这样……
她一边给鹊儿顺气,一边说:“先别哭。你慢慢说给我听。”
鹊儿抽噎道:“今天晌午,我去内务府拿清玉苑的那份菜肉。排队取食材的时候,那个管事儿的小太监便跟我打趣了几句。”
燕亭一怔,问:“怎么……你这是让太监给调/戏了?哪个太监,还大了胆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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