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麟,汪颖有关的案子。”
陆其彬果然就紧张了,“你没事查他们干什么?”
方演再次叹了口气,“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看看能不能抓点汪家的把柄帮你。”
“你都知道了?”陆其彬显然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也或许是方演表现得太平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方演点点头,顺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报纸,“要一起查吗?”
陆其彬沉默了半晌,道,“你说的都知道,是多少?”
方演目光动了动,很平静,“全部。”
……
陆其彬忽然笑了笑,道,“我以为你会很慌张。”
方演摇摇头,把报纸翻过来,看下一版,“我对于已知的事情不会害怕,我只是害怕未知。人的想象力那么大,尤其是像我这种当记者的,你不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家干了什么贩卖军火的勾搭。”
“咳、咳咳——”陆其彬正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水,差点没被方演这惊世骇俗的类比吓到。
方演这会倒是一本正经地回头看陆其彬,道,“你这算是消极抗战等着警察上门?”
陆其彬听到方演这句话,苦笑着摇摇头,半晌,道,“程绪在邮件里给我的时间是十天,你以为汪颖知道消息之后会比程绪仁慈?我估计最多不超过一周吧。”
方演愣了愣,忽然脸色一变,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其彬垂眼,“本来我就没打算告诉你。”
方演气结。
陆其彬看到方演的脸色,忽然笑了笑,道,“其实我挺谢谢你们这么不遗余力地想帮我,可这里面的曲折太多了,而且关键不在于汪家。”说到这,陆其彬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汪家真倒了,陆氏照样要玩完,你要知道,这次新闻的爆料并不全是假的。”
“而且,三家合作,只要有一家出现颓势,另外两家肯定会一起合力将它整垮。你以为这次对付陆氏的只有汪家?”说着,陆其彬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还有我伯父,王思其他们的鸿昌。”
“汪家作为枢纽,反而是我们两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要知道莬丝子的这样的植物,离了宿主是无法生存的。”
方演瞠目结舌,他曾经也想到过汪家是枢纽,但没想到三家竟然不是合作的关系,而是彼此依附共生。
半晌,方演难以置信地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陆氏生存,要整垮的是鸿昌?”
陆其彬颔首,“想要获得宿主最大的营养,不能绞杀宿主自己独活,只能杀掉另外的莬丝子。”
“……”
方演还挣扎着想要说点什么,陆其彬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方演一眼,陆其彬这次没有起身回避,而是直接把电话接了起来。
对面只说了几句,陆其彬脸色就变了,立刻就站起身来,一边穿西服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
方演见他神情,也紧张了,抢上去问道,“是陆氏出事了吗?”
陆其彬一边讲电话一边目含深意地看了方演一眼,“是鸿昌。”
方演愣住,就在这短短几秒,陆其彬已经出门离开了。
方演回过神来,立刻给认识的财经报纸的记者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那边一接,就是闹哄哄的背景音。
“什么事啊,我现在在法院门口等采访呢,人特别多?”
方演心中一动,道,“鸿昌的事?”
那边诶了一声,奇道,“方演你消息挺灵的呀,就是昨天晚上,鸿昌那边一个元老跑去自首,把鸿昌老底都接了,一大堆事呢。今天这边法院就提审了鸿昌的董事长和老总,还在审,一会就出来了。”
方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像是快饿死了的人,结果天上掉了个馅饼直接砸头上了。
挂了电话,方演大概猜到,这次陆氏或许会没事了。
不过该查的事也要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付汪颖那样不择手段的人,如果自己手里没有什么过硬的把柄,一直受制于人也不好过。
方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却不知道此刻陆其彬气的想杀人。
·
陆其彬没想到,王思其会这么任性,他以为王思其这种不管事的不会翻出什么花来,最多吵一场,骂一场完事,却没想到他这么孤注一掷。
虽然很不想搭理一个人,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陆其彬也没办法,最终他拨通了秦征的电话。
响了好久,秦征那边才接通,一接听,语气懒洋洋的,“陆大明星有何贵干?”
紧要关头,陆其彬也顾不上跟他假惺惺地客套了,劈头就问,“王思其呢?”
秦征听到这话,目光动了动,回头瞥了一眼洗澡间那边,听着哗哗的水流声,道,“他正在洗澡,你找他?”
陆其彬本来没指望王思其会跟秦征在一起,可听到秦征这么一句话,陆其彬脸色有点古怪了。
洗澡?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洗澡?陆其彬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什么,毕竟王思其确实不像下手那么狠的人。
犹豫了一会,陆其彬还是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秦征,末了顿了顿道,“如果他不知情,暂时就瞒着他吧。”
秦征那边听了,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问,“还有别的事?”
陆其彬摇摇头,“没有。”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王思其搞鬼,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害鸿昌?陆其彬也想不出来,因为虽然是亲戚但毕竟不是一家人。
即便是这样,陆其彬还是一路加速,开到了法院门口。
这一路上,陆其彬很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除了热汗还有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希望鸿昌没事?那倒霉的就是陆氏。希望鸿昌有事?那未免也太恶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