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冰莹莹,仿若能照进人心。
单凭这份气质,关长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确有装神弄鬼的资格。
“指教不敢,只问将军,你可知此去冀州城外路有多远,将军脚程如何,小女子只怕将军的酒要给烫干了!”
此言一出,关长生神色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却陡然记起天公府中许多的廊坊、庭院。
先不说天公府到冀州城外多远,就凭天公府中的廊坊、庭院弄迷路,就能将他绕晕了,那时,可真成了笑话。
但不是,他关长生只顾着装腔作势,一时给忘了这茬嘛……
“你说你个黄匪,有这闲钱不知道多置办些军械,建这么大院子干嘛,也没看你找人来住,浪费,无耻!”
关长生不无埋怨,刘大耳急忙为自家兄弟圆过这场,往女子拱了拱手,拜道:“姑娘此言,想必是有办法了?”
这话似真似假,既有揶揄女子之意,也有试探女子之心,常人可不如刘大耳七窍玲珑,便是那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刘大耳一眼。
“上官妹妹,人家要见识我们的本事,就劳烦你搭把手吧!”女子说着转向她身旁鹅黄衣衫的女子。
“便依姐姐之言。”
被她称为上官妹妹的女子也生的花容月貌,神色清淡,只在抬头时微微露了一分英气,仿佛指挥万万军的上将。
“却非一无是处,难怪能被黄匪邀来?”刘大耳心神微凛,更注意到两个女子说话时,案首那个青衫男子神色闪过一丝讪然。
“关将军,请你站好了!”
“就依你言,看看你们搞什么名堂?”
那厢,上官妹妹应了女子的要求,又向关长生吩咐起来,关长生越发震怒,却不妨摆足架势,要见识见识女子的手段。
下一刻,他也的确见识了!
“怎么,你要将某吹上天么?”
却见上官女子轻启红唇,吐出一口气息,关长生暗自冷笑,正想做声,平地忽然卷起一道寒风,呼啦席卷,瞬间冲做龙卷,扯着关长生便往高空飞去。
竟,真把人吹上天了……
“二弟!”
“妖道,你将我哥哥弄哪里去了?”
一番变故,只惊得刘大耳与豹头环眼的汉子神色大变,豹头环眼的汉子更将丈八蛇矛一挺,往上官女子扎来。
可不想,他竟如此毛躁!
当然,旁人想不到,但有人一定能想到……
“二弟住手,休得放肆!”
但有刘大耳急忙抽出双股剑,往丈八蛇矛架去,可哪里来得及。
最先出言的淡红霓裳女子冷笑一声,也张开朱唇,一道寒光随即飞出,叮的一声,将丈八蛇矛撞得一偏,矛尖凝上一层白霜,豹头环眼汉子踉跄后退,目眦几乎瞪裂,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那道寒光,赫然是一柄小小剑器,剑刃双开,剑柄剑锷俱全,冰晶剔透,兀自渗着缕缕寒气,就是小了些,不过一寸大小,看着刘大耳兄弟目瞪口呆。
“鸿飞万里,取人首级千里之外。”想到天公将军先前所言,刘大耳不由深深看了三人一眼。
纵然不似天公将军所言那般夸张,动则千里、万里,但三人的手段也一定有可取之处。
何况,两女尚有如此手段,显是三人之首的男子想来手段也是不凡。
“先生恕罪,吾弟莽撞,却无坏心,先生若要责怪,就怪玄德教导无方,尽随先生责罚!”
这不,刘大耳立即放下架子,与青山男子赔罪见礼,愧意之真诚,即便对刘大耳兄弟三人多有不满的管亥等人也生了感动,大为改观。
“哥哥,是小弟的错,先生要怪就怪我便是,如何能连累哥哥!”豹头环眼的汉子也露出惭色,低下高昂的头颅,一副认打认罚之相。
那青衫男子却笑着摇头,道:“是打是罚先不说,我与关将军却定了比试,再晚一些,关将军可要胜了。张公,苏某越矩了!”
“是玄德的错,是玄德的错,险些坏了先生的兴致。”
此言一出,各人顿时记起还有这么一茬,刘大耳讪讪退下,天公将军示意并不记挂,青衫男子便站了出来,就在刘大耳以为上官女子还要故技重施,一个侍女端上了一盆清水。
“还要先洗手,旁门左道果然门堂极多。”
则有豹头环眼的汉子悄声嘀咕,惹得刘大耳怒目相视。显然,这汉子先前是口服心不服呢!
男子也不理他作怪,将袖一拂,水盆之中顿时照见一方景象,其中人嘶马嚣,众多甲士乒乒乓乓打做一团,更有一位绿衣锦袍的汉子来往冲杀,好不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