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咳咳,这么出彩的一个男人,不过与冰冰姑娘多说了两句,你们怎么就舍得下狠手呢,硬生生将人家弄成一个水妖,这是人干的事么?人也不干的事,你们都干了,你们还是人嘛!”
苏子度痛心疾首,指着沙陀与鬼师好一番大骂,这才揭开下题:“何况,你们不知道,我长安四公子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你动人家明玉公子有没想过会让其他三位公子没面子?”
这名公子,赫然是与苏子度齐名的长安四公子之一,明玉公子。
所谓美人如画,公子如玉,明玉公子真如其名,外恭内敛,宽于待人,有玉质般的品格,比起某位空负盛名的某公子的确名副其实许多。
而某公子也将前因后果道明,明玉公子就是倚红阁中,被苏昭华冻住的水妖。
“最后一句才是你最想说的话吧!”
纵然明知不该,但狄英与裴寂还是在为明玉公子遭遇感慨时给苏子度翻了个白眼,顺带着,也对庐陵王的品格表示了鄙视。
“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衣冠之下尽是禽兽,有本事公平竞争啊,把人整弄成水妖实在让人不齿。”
虽这般想着,但他们眼中怎么露出了兴趣盎然之色?
果然,比起宫廷斗争,还是痴男愿里的离奇情仇爱恨更让人喜闻乐见。
毕竟宫廷斗争常有,而离奇爱恨却不常有,身为朝廷命官,宫廷斗争两人是不敢打听的,可打听打听小小爱恨情仇还是可以的,当然,这小小的爱恨情仇中若能添加一点宫廷元素,比如引经据典再经艺术加工之后,加入某公主私会才子,某王子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就更美了。
“放肆,孤王要你们死,要你们死!”
虽然看不见,可众人鄙视的目光依然叫庐陵王感受地真真切切,咔吧一声,就将冰冰姑娘的玉颈折成两段,丢在了地上。
“有点惨!”
“是,惨不忍睹了,怎么对一只萝卜也这么狠?捏成这样了,就不好煮汤了!”
“说起萝卜汤,其实我更喜欢醋溜萝卜丝的,清脆爽口,百吃不腻!”
“正相反,本公子喜欢萝卜排骨汤,汤香浓厚,又不油腻,更有补肾养血,滋阴润燥之效。”
“苏公子,你很有想法!”
“狄兄,你的品位也不错啊!”
可惜,庐陵王这般的凶残的手段也未曾换来对方惊呼,听着苏子度与狄英一唱一和的冷嘲热讽,庐陵王再傻也知道手段定是失效,毕竟他只是眼瞎,又不是耳朵聋了,好话赖话还是听得出来。
那被折断脖子的冰冰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白萝卜,再被庐陵王狠狠一摔,真真是粉身碎骨,捡回去狗都不吃,如何还能炖汤?
而在明玉公子袖中,一蓬细细的符灰徐徐落下,他的身旁,面色惨白的冰冰姑娘渐渐显出身形,这公子笑容温和,恭谦内敛,轻声问好:“冰冰姑娘,你我又见面了。”
只听的冰冰姑娘心生愧疚,勉强福了一礼,退到一旁,默然无语。
“殿下,是茅山教的替身法术,张明玉是茅山教的人……”沙陀好心靠近庐陵王,在他耳边低声解说。
“不用你说!”
庐陵王猛地一摆手,止住沙陀的话,不愿再将面子丢下去,问道:“沙陀,孤王只问你,这种情况下,你家师叔可还有把握拿下这些逆贼?”
沙陀闻言大喜,连忙应道:“殿下放心,师叔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说罢,沙陀也怕夜长梦多,迫不及待取出三根信香,把香头一搓,点燃起来,摇摇向西方一拜,念诵道:“摩诃婆罗多,般若波罗蜜,大威大德广力天龙,祈容弟子禀告,先上有子名显,贤德圣明,足俱九五,但有奸邪小人作祟,犯上作乱,肯请师叔降下法驾,惩治奸邪,还我朗朗乾坤!”
这段话又长又绕口,难得苏子度等人不过勉强听了个大概,沙陀已经念诵完毕,将三根信香一扔,三根信香凭空浮起,掐腰冷笑,得意非常。
“我竟不知,沙陀老兄原来有个师叔!”狄英神色复杂,走到这一步,显然也非他所愿。
“我也不知,狄兄竟成了女帝的忠狗,遥想当年狄兄进谏之时是何等忠肝义胆,沙某钦佩,不惜为狄兄奔走,落得远蹿西南的下场,狄兄就是这样回报沙某的?”沙陀反唇相讥。
竟不知,他们还有这般相爱相杀的过去,苏子度眸中闪烁精光,听得内心骚动,才想仔细听听下文,被点燃信香的香烟渐渐缠绕,化作一个长宽一丈的门户,随即,一只穿着破烂芒鞋的臭脚就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