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死当前,所谓尊严,所谓黄金,早喂了狗!
二人才跪下,不用招呼,齐刷刷的,围在将军亭的喇虎们就跪了一地,动作之整齐,就如同排练过一般,远远看着,也不见人头,只有战栗的背影,叫那暗中窥视的人心惊胆战。
一切,仿似又回到了昨日……
“事情办的如何?”依然还是慕容彩发问,既不问过程,也不问刘二如何,只问结果。
跪在最前头的两个喇虎心中一喜,埋着头,瓮声瓮气答道:“回大姐头的话,昨日入夜之后,帮中弟子发现在城门附近发现中原一点白踪迹,他与夕阳武士一前一后出了城,前后不过半柱香,如今是否回城却非我等所知!”
“帮?”二女也未计较,注意力却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飞鹰帮便是!”
那说话的,却是高额碧眸的胡人,配弯刀,着金靴,大步而来,威风凛凛,步履之间,仿似丈量过,一丈二尺三寸,一样长短,丝毫不差。
只是,目光却放肆了些,目不转睛地打量二女,嘴角间,带起一丝从容,拱手道:“大漠飞鹰!”
那副样子,俨然就等着二女回上一声久仰一般。
“没听过!”
但回应他的,却是两人不轻不重的三个字,不轻不重,亦不咸不淡,就将他随意打发了,也不理会大漠飞鹰惊愕的表情,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议题:“飞鹰帮不好听,该做双绝帮吧。”
从头到尾,都不曾将那大漠飞鹰放在眼中,大漠飞鹰神色一沉,冷笑道:“双绝?这名头极好,但不知,你二人能不能撑得住双绝之名?”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人桀骜不逊,谁又真的服过谁,不过是东风压得西风倒,各逞威风三五年罢。
这双绝之名,比那大漠飞鹰不知要高大上多少,听着就让人心动,以大漠飞鹰的自傲,也绝不会承认不如两个小女子。
何况,还是两个视他若无物的小女子!
“姑娘,请罢!”
大漠飞鹰冷笑着,两手握于弯刀,拉开脚步,耶律飞燕却叹了一声:“姐姐,只怕苏某人正避着我们,不若,将这声势闹得大些,也好驱策江湖人为我们便利?”
这说的,仿似江湖人就是阿猫阿狗,由着她们随意驱使,不说大漠飞鹰,但连暗中注视的江湖“高人们”,也生出了几分愤怒。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这两个女娃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练就了真力外放就能称霸江湖?”
江湖高人如何作想都是后话,只说场中,大漠飞鹰听了耶律飞燕的话,脑中嘣的一声,将最后一丝理智绷断,大喝一声,猛然跃起,衣衫震猎,无形气机勃发,化成朦胧虚影,依托起他,飞击而来。
那道虚影,却是一只振翅的雄鹰。
如若说,先前跃起的瘦小身形只是雏鹰的话,大漠飞鹰的确当得雄鹰一称,气息雄浑,不知比先前那人高明多少,鹰视狼顾着,目光极为慑人。
“好一个大漠飞鹰,经年未见,他的功力,越见着雄厚了,不知,是否有资格冲击绝顶?”
那暗藏各处的江湖高人默默思考,越发觉得棘手。
不想,场中变故陡生!
大漠飞鹰飞至最高处,正欲拔出弯刀,耶律飞燕又拍了拍雀鸾剑,一样还是剑鸣而起,一样还是折翼的鸟人,石头也似,咚的一声,平面摔在地上。
那声响,听得诸位江湖高人们只觉得面皮疼痛,不知道,大漠飞鹰把自己的鼻梁骨摔平了没?
“都说了跳太高是靶子,还不吸取教训,原来都是些糊涂虫呢!”耶律飞燕清脆的声音响起,落在各位高人耳中,竟是别样的刺耳。
“妹妹说的不错,男人么,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糊涂虫,就该在家里绣绣花,奶奶孩子,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这时,一道绯红幻影猛地电掣而来,瞬息之间,已转过两个转折,落在了将军亭中,落在了两女的身旁。
却是一个面若桃李,眉目带煞的女子。
“春三十年!”
大漠飞鹰才爬起,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眼见春三十年看来,两眼一翻,竟生生吓晕了过去。
“有趣,有趣,这个世界竟然有妖怪?”慕容与耶律眼中却带上一丝笑意,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而在那银川古镇外,一处荒山石洞之中,两个胡茬稀疏的男子不断挥洒的汗水,嘿哟嘿哟,正挖掘着什么。
“一点兄,我怎么觉得,要大难临头了?”
这时,一名男子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茫然却羁狂的脸来——夕阳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