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一同往地上栽下,透过指缝,血水咕噜噜地自拳头大的伤口中涌出。
“终究是群泥腿子,指望你们昌盛我魔门,简直痴心妄想!但不知,这世间最好的美色,其实是权势么?”
虽然这般说着,老余也觉有些可惜,生怕自己经不住诱惑,只把那小女孩用麻布裹起,往肩上一扛,运起身法,便掠了出去。
“天杀的老余,你做了什么?”
而在这时,也有贼人注意到了这边,大呼出声,引得“群雄”怒骂。
各人未必是为了兄弟义气,只是不愿老余吃了独食,立时便有十余人奔将出来,正要追赶,那村外留守的贼人也鸣起响笛,唬得贼人们脸色又是一变。
“黑甲军?怎生来的这般快,是耶耶孝敬不够么?”
贼人头目大恨,挥了挥手,诸位贼人只得裹挟了妇孺财货,相继退去,只有五七个贼人心下不甘,无视头目命令,紧追而去,却差点把那头目气得肺腑炸裂。
“无礼贼厮,离了老子,看你们如何活命?”
话虽如此,但这头目也知,他这话也不过是图个口头爽利。
天大地大,各贼人哪不能去,辽州五千里地界,多少山头都等着“招兵买马”,少了张屠户,难不曾就吃带毛猪了?
“放!”
头目兀自想着,却听得一阵呜呜怪啸,忙把头一抬,直骇得肝胆皆裂,两腿一软,胯下就是一股尿骚流了出来。
“大,大秦,虎贲……”
那发出怪啸的,却是一阵劲射而来的箭雨,乌泱泱,遮空蔽日,一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头。
“没想着,我张大虎也能得大秦虎贲亲自围剿,我这一生,不冤了!”
头目想罢,即有一只只丈五长的利箭穿身而过,把他牢牢钉在地上,神智昏迷间,只见着一队黑甲洪流涌来,为首着,却是一个甲胄俱全的铁骑,人马如一,腾跃似龙,寒锋闪动,便将头目的最后一缕意识带走。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了下来……
“将军,不曾找到那罪孽!”
仔细翻拣之后,一名小将当即拖着一具残破的尸体走上前来,那将军不过看了一眼尸体,当即下令:“罪孽就在左近,离开不久,众将士听令,搜山刮地也得给本将找出她来!”
“诺!”
数千虎贲将士轰然应诺,其声震隆,撕碎云霄,却听得军马齐嘶,势若山崩海啸,奔将而出,大地震动。
却留下一地残碎的尸体,兀自等着那山中的豺狼啃食……
兔吃草,狼吃肉,这天地间的道理从来就不曾变过,众生回归天地的方式,也从来没有变过。
只有那小将扔在地上的尸体,仰面于天,依稀间,可见是一个妇人的形容,只是,脸上和着的泥血,愈显污垢不堪……
“该死,如何惹来了大秦虎贲,这女娃到底是什么身份?”
天下苦秦久矣,然则,除辽州等寥寥州域之外,大体依然承平,究其原因,却是大秦依然拥有最强盛的战力,拥有镇压天下的军力,其中,以黑甲军多是精锐,更以大秦虎贲为大秦镇国之柱,镇压一切叛逆。
便是辽州绿林中,天不服地不服的各路土大王们,也听过大秦虎贲的名头,战战兢兢,不敢逾越一步,生怕就遭来大秦虎贲的镇压。
只是,这虎贲军人数稀少,又常年镇守秦川腹地,从不曾听说会到辽州这等旯旮之中。
老余又不是个瞎子,大秦虎贲杀来,声势浩荡,杀气冲霄,他自然也看得清楚,越发觉得,肩头上的女娃身份非同凡响。
但越是这样,想叫他放手,就越不可能!
“你们几个,若非耶耶提醒一声,只怕已做了鬼!想要活命,还要听耶耶的!”老余目光闪动精芒,面色凶戾,一道道殷红的杀气冲震出来,四周草木迅速焦枯。
“提醒?余庆,你这说的,好似真提醒过一般?不如,把你身上的东西放下,哥哥们做主,留你一条狗命逃去。”
只是,老余实在小瞧了人心贪欲,各人都在刀口上讨生活,有今天没来日,明知大秦虎贲就在身后,也要先弄到好处在说。
直把老余气得脸色发青,脚下突然一跺,噗嗤一声,整个儿就陷进了土里,把贼人们惊得神色狂变。
“该死,这余庆竟然藏着这么一手,难怪此贼几番都逃过黑甲军清剿!”
为首的贼人暗恨不已,才要喝骂出来,身后便传来一阵铁蹄震隆,乍见着十余骑冲来,枪锋震动,锋芒连天,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口中大呼:“军爷饶命,小人有军情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