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时间,刀动、剑鸣、云涌、风起,其声应和,其势汇融,声势煌煌,冲霄虚空。
“好,好,这样才有些看头,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只是,你们还需要调教调教的!”
四条眉毛意有所指,大氅飞卷,陡然化作四道幻影,同时踏入风云、刀光剑气之中。
……
“张真人,你才智卓绝,却泯于凡俗,不如加入我们,你我成了道友,共寻大道,好不快哉呢?”
才处理了屈突通,未等踏出太极殿,又是三尊气息不凡的男女堵在了门口,一人气质潇洒,羽扇纶巾,睿智意气,一人粗鲁豪壮,气息凶蛮,霸道堂皇,一人妖娆无尽,回眸百媚,略带风尘。
张君宝不由叹道:“风尘三侠,道不同不相为谋,贫道以三侠为前辈高人,这等话,还是不要说得好。”
“不要说,那就要打了!”
三侠之中,虬髯客冷哼了一声,身躯微微前倾,如山崩地裂的气机压下,太极殿咔咔震动,摇摇欲坠。
“仲坚!”
辅公祏清喝一声,踏前一步,安步如车,广袖长袍,气质飒爽,有拂风弄月之姿态,也不避讳,径自踏入两人之间,隔开了虬髯客的气机,神色间似乎有些许遗憾,问道:“真人,真不考虑考虑?”
张君宝摇了摇头,眸光微阖,叹道:“还有什么好……”
话未说完,两道奇光自辅公祏眼睛迸出,嗡的一声,洞开虚空,狠狠地打在张君宝身上。
事发突然,以张君宝的境界,匆忙间也只升起一道薄薄的阴阳图,阻了那奇光半个刹那,就见着一道迷茫的红光忽然扫来,阴阳图轰然破碎,黑白气流崩散,又一尊魁梧的身躯撞在了张君宝身前,却将他的胸膛,撞得塌陷下去。
“咳,咳咳!”
张君宝吐着鲜血,面白如纸,正欲爬起,辅公祏已走上前来,把脚一抬,又将他踩了下去。
“张真人,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
依然还是同样的话,但被辅公祏道出时,却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獗,飒爽的气质顿然不存。
“没想到,威赫如卫国公,也堕落至此,贫道虽然不堪,但总归,还有几分骨气的。”
“死鸭子嘴硬!”
辅公祏脸色难看,脚下用劲,正要给张君宝一个好看,却听噗嗤一声,脚掌便已踩透张君宝的身躯,在地上踩出了一个脚印。
风尘三侠顿是露出了惊愕之色……
这份惊愕,自然不是因为不小心伤了张君宝,就刚才的偷袭而言,这三人的人品,也达不到惭愧的程度;而是因为,他们没想到,张君宝会脆弱到被一脚踩死。
踩死?
自然不会!
风尘三侠骤然转身,便见着那太极殿外也走来一个黑白道袍的年轻道人,穿着芒鞋,扎着道髻,神色难见悲喜,只是微微拜了一下,一道黑白光柱轰然压下,黑白流溢,天地默然。
“无量天尊!”
……
“缺了本座的武林大会,算得什么武林大会?”
群雄济济,各人正兴高采烈,正欲推举武林盟主,共讨如意魔女,以报段通之仇,忽然间,一阵邪异的笑声自高穹传来,群雄但觉身躯一重,似有万万钧之力压来,脚下皆是不稳,啪叽一声,便趴在地上。
那高空之上走下异常俊美的男人,黑发垂肩,身披黑袍,瞳孔微红,仿佛一对莹红的琥珀,背着一杆丈二长枪,枪樱血红,似为鲜血所染。
这是一个完美的男子,他们本不该为敌的。
纵然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但群雄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厉前辈能来大会,是我等之幸,只是,他们毕竟都是后学末辈,前辈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再压下去,就有些欺负了人!”
烂坡杏子林中走出个面容冰冷的白衣剑客,抱着一柄三尺长剑,剑冷,人更冷,还未靠近,便有慑人的锋芒迫近,惹得厉若海眉头挑动。
“如果说,我选择不呢!”厉若海如是回答。
“那么,我等只能与前辈斗过一场了!”
说话的,同样是一位怀抱长剑的白衣剑客,气质缥缈,仿似飞仙,自烂坡杏子林另一处走来,遥遥对峙。
“只有你们两人可不够啊!”厉若海再摇了摇头。
“那么,再加上我们呢?”
一个嘴角带着坏笑,一个白发红衣的女子也自林中另外两处走来,四人遥遥相视,却将厉若海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