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天音轻震,浮光浩瀚,祥云相聚如海,又见着金光粼粼,若虚若幻,渐渐荡了开去,露出一座座飞檐斗拱的天宫,排布森严,萦绕无穷天光,重重幢幢,镇压苍穹。
唰!
却在这时,那无数天宫之中,陡然射出一道道刺目神光,煌煌霸烈,照破重重虚幻,震慑十方。
无声之中,却有无数个神人自天宫走出,神威无量,屹立虚空,只将这片虚空撑得更加广瀚!
“来者报名!”
一尊神人安步上前,气息奇伟,周身震荡青曜神芒,青色神目往虚空一照,虚空中泛起微微波澜,却见着一个白袍的小老儿走了出来,掌托着玉蝶,身躯之外 缠绕着一道道奇幻流光,笑道:“神君,经年未见,神君风姿依旧,实在叫人感慨,大司命这厢有礼了!”
此人,正是大司命!
“大司命,如何连天庭规矩都忘了?”
神人未因着大司命的客套而放下戒备,眉头紧蹙,目光森然,只要大司命露出半点不对,必要施展雷霆手段。
“是小老儿失礼,失礼,还请神君通传一声,便说,大司命求见!”
虽然被神人如此训斥,大司命却不见着半分惊怒,恰若那凡间老儿,匆忙将玉蝶收起,双手作揖,连连打恭,神人神色这才放缓了些,点了点头。
“好,你便等着!”
“通传就不必了,朕已知晓。东极,将大司命带来!”
却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无尽天光动荡,云开雾散,金光相叠,铺就出一条通天大道,漫漫长长,连向天穹之上。
“诺!”
神人躬身应了一句,稍稍示意,便先走上了金光铺叠的大道,大司命再往虚空深处拜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这神人,赫然是东极神将!
随着东极神将转过重重宫阙,一连越过三十六重守卫,大司命这才在一座金池旁见到帝罗天帝,天帝鱼龙白服,赤足披发,静坐池边,目光宁静,仿似温玉,静静看着金池。
金池之中,正有几尾金鲤悠闲徜徉,鱼尾轻轻一荡,掀起微微波澜、几滴淼淼水光,水光迷幻,奇光彩溢,一方天地随之转灭,演绎无穷。
天帝看得极为认真,认真的,好似已忘却了自我,忘却了外界,连带,也忘却了大司命。
只过好半晌,天帝这才醒过神来,笑道:“叫大司命见笑了,太虚幻境被破,几朝筹划皆付流水,朕心绪不定,竟做这等小儿姿态,实在枉为人君!”
“陛下慎言,万万不可说此言论!”大司命神色肃穆,掌心向上,两手交叉,并于身前,又道:“大道无名,命运恒常,一切皆在命运之中,命运注定,陛下大事将成,陛下勿需忧恼!”
“大司命总说命运恒常,既如此,又如何不将命运说道清楚?”
天帝再次笑问,目光悠远,仿佛凝视缥缈的命运长河,气机亦显得愈发渺茫,却有磅礴伟力落下,如苍天,苍茫而辽阔,如大地,广袤而厚重,金池,当即被压做一粒芥子。
“命运虽然恒常,但人性却是多变。”大司命不慌不忙,任由伟力镇落己身,神态从容,便似,跳出了这方天地,又或,是跳出了命运。
“大司命此言,莫非是说,人定胜天,以人性多变复杂,连恒常的命运也奈何不得?”天帝反问,嘴角却带上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天定胜人!”大司命当即反驳,神色坚决。
天帝凝视了他片刻,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过身去,挥手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
大司命躬身应下,依然从容有礼,才出了重重宫阙,一粒芥子微芒飞越过他,落去了下界,脚步一顿,不由掐指盘算起来,却听得东极神将在前喝道:“大司命,快走吧,陛下要闭宫了。”
大司命脸上带起了一丝笑容,问道:“神君,你久在天宫,可曾想过回到亘极州看看?”
“亘极州?”东极神将微微怔神,继而摇了摇头,道:“东极只奉陛下一人,陛下在何处,东极就在何处!”
“原来如此,神君忠义,大司命佩服至极,只是,这样的人生,未免少了许多趣味呢!”
说着,他已越过了东极神将,下了这处天宫,只留下神色迷惘,似有意动的东极神将。
“有趣么,大司命?命运恒常,人性多变,其实,是你心难定吧!你以你心替苍生,难怪是天定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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