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空蔽日,气势汹汹,往各方扑去;一人指天点地,就见着一朵巨大的珈蓝花显形,花叶摇曳,充塞天地,从四面八方包含而来,连苏妄设下的剑阵在其中。
“和尚,你的心思果然歹毒,真是越秃越奸啊!”
“还不是两位施主逼得!”
苏妄笑着指责,和尚矢口否认,说话间,那珈蓝巨花已压了下来,但听得一声大震,西南部猛地晃了一晃,大陆四面翘起,中心崩塌,轰咚一声,便沉下了海底。
却有着一抹流光忽然飞起,撞破虚空,要往下界飞去。
这时,一只巨手突然抓来,其上深青闪耀,神纹玄奥,仿若神金,就要抓住那抹流光,乍见着一道黑白的剑气从海底冲出,铿的一声,火星迸溅,把巨手撞得一偏,流光趁机飞入虚空。
“真人,你不告而取,行为可不太光明啊?”
就听得一声大笑,那黑白的剑气在空中一转,化作了一个青衫如洗的男子,神色宁静,嘴角带着淡笑,黑发随意披散,但有着常人难见的从容与写意。
“这七界皆为我有,何谓不告而取?小子,你可说错话了!”
青光微微一晃,也化做一名仙气盎然的老者,深青道袍,绣着七朵祥云,便往虚空一站,天地大放神光,七彩氤氲,渐染天穹,将那老者映衬得愈显神妙,如道,如天,又似那天地万物,不可言尽。
广化真人!
“真人此言大谬,和尚不敢苟同,七界嘛,自然归七界共主所有,真人掌七界天道,为众生之父,还是高高在上的好!”
说话的,却是和尚,却见他白色纳衣,大袖招展,行走间,逍遥如风,但有说不出的潇洒劲儿,一朵朵金莲将之托起,也走到了虚空一方,见了个佛礼。
“善哉,善哉,诸位道友,想见道友真容可真不容易呢!今次有缘,与二位道友会面,和尚不甚欣喜,这厢有礼了!”
他所言并无错误,几人交手也有几次,却真真是第一次见面,苏妄与广化真人暗哼了一声,也见了一礼。
这时,又见着就听得一声大笑:“真人若是高高在上,那谁为众生之师,亲俯身姿,教化众生?可是,道友?”
那大笑的,赫然是玉霄,却见他目光冷然,尽放赤皇神光,话音落下,神光照破重重虚空,只听得虚空铿铿大震,一尊虎踞龙盘的男子从虚空中走出,气息威严,周身缠绕龙形神光,行走间隐隐有龙凤和鸣,着实玄妙。
“哦,原是七界共主在此?难怪那秃驴敢叫圣人高坐,也学那泥塑神像,却不怕没了圣人,七界陷入动荡。有陛下坐镇,七界当是无危矣!”
那出现在此的,竟是神庭的神帝,只看其与诸人对抗,气机不弱下风,便知,此人境界高远,已远超神帝之属。
玉霄的话中充满了讥讽,其意却暗指七界中代天而行的圣人,与圣人之下第一人——神帝。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七界之中,以圣人高高在上,执天地之权柄,却偏偏不是七界正统,七界正统之名,却应神庭神帝身上。
试问,又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头上还坐着一个太上皇?
圣人与神帝,本该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而古怪的是,最该生气的广化真人,却不见着动静,他依然拢着袖子,神色平静,仿若麻木了般。
而动手的,却是神帝!
却见他双目一瞪,一对金光照来,煌煌明亮,犹盛明镜,只将天地映照得无尽绚烂,恍惚间,玉霄的神念微顿,再抬头时,已在一片无上无下,无左无右的奇怪时空中。
“哦,是要各个击破么?道友,你可该努力了!”
只说,金光照落时,又一抹大袖突然卷来,形如苍空,色如金璃,呼啦间,将天地都吸噬了进去,拉扯着苏妄身形摇动。
“道友,你太着急了,现在就掀桌子,不符合和尚的利益,所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就是和尚也容不得你了!”
那动手的,赫然是戒日和尚!
不仅是他,和尚刚动手,一抹深青的光辉晃了晃,苏妄身后,一尊玲珑宝塔瞬即闪现,七层七分,檐角悬挂铃铛,叮当一响,沛然大力轰来,就将他的身形撞得飞起,呼啦一下,被大袖卷住。
是广化真人!
而在两人身外,更有神帝猝然翻下一掌,掌如番天,神纹匝匝,重重叠嶂,交织成一面巨印,轰隆隆盖下,印向苏妄的天灵。
是神帝,他三人竟同时出了手,若说,三人没有默契,只怕,说出去鬼都不信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