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所言极是!”
张白忍回身拜谢,眼见对方眉头跳动,再次踏出脚步,念出了下半阙:“应笑楚客才高,兰成愁悴,遗恨传千古。作赋吟诗空自好,不直一杯秋露。淡月阑干,微云河汉,耿耿天催曙。此情谁会,梧桐叶上疏雨。”
“好词,好!”
下半阙念完,众人终于喝彩出声,暗暗品味,眼中也多了几分认同。
他们的才学未必高明,但起码的品鉴能力还是有的,英华楼中,也不敢睁眼说着瞎话。
湘兰大家神色微动,红唇轻启,露出期盼。
华府公子面色难看,突然展眉一笑,抚掌赞道:“公子才高八斗,江郎佩服,何不遑将剩下两首也一并道来,叫我们见识见识!”
前头他话里称呼张白忍小生,此时换做公子,能屈能伸,倒也是个人物。
更妙的是,江郎以退为进之法。
什么将剩下两首一并道来?他是如何肯定张白忍站出来时准备了三首诗词,就不能是一首?
三关三关,不该是一关一首来了?
江郎这下,是将张白忍放在火架上烤了!
何况,张白忍便真的念出三首词牌,只要有一首质量滑落,江郎就准备把他喷成了欺世盗名的骗子。
自古文人相轻,最擅颠倒黑白,可不要小瞧了他们那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的嘴皮子!
“是极,是极,还请公子一并道来!”华服公子说罢,又有几人起哄起来,大厅顿时热闹。
虽然认同了张白忍的才学,但他们也嫉妒张白忍抢了风头。
不打压打压,还真当我们没办法了?
“你们一首都没做呢,就不能让我等一等你们?”
张白忍心头大骂,气得脸色发僵,江郎大喜,正要再嘲讽几句,便见张白忍面色一喜,拍了一拳,大步踏出,做凛然状,高声道:“公子听好了,这是第二首。举杯呼月,问神京何在,淮山隐隐。抚剑频看勋业事,惟有孤忠挺挺。宫阙腥膻,衣冠沦没,天地凭谁整。一枰棋坏,救时著数宜紧……”
因为,他的系统大人,很是贴心的将他的视界刷屏了:《酹江月?淮城感兴》、《酹江月?中秋》、《酹江月?壶中天慢》、《酹江月?湘月》等等等等,一首首上佳、极品词牌,可把张白忍惊喜坏了。
至于系统要求的各种姿态,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系统就是让他来摆出一整套的十八禁动作,张白忍但凡把眉头皱一下,便不是好汉。
话说,他是好汉么?
“好,又是上佳之作!”
“厉害,是个人物,怎么不曾听过他的名头?”
一词念罢,众人交口称赞,露出佩服神色,华服公子面色愈加难看,湘兰大家更是俏目眨动,紧盯着张白忍。
“小蝶,你去打探一下此人的情况!”
自有小婢得了湘兰大家的吩咐,悄悄下了楼。
“公子别忘了还有一关。”华服公子语气吭哧,输人不输气,死硬撑着。
张白忍摇了摇头,再念一词:“寄言天上,石麒麟、化作人间英雄。醉拥诗兵驱笔阵,边玩词锋退壁。世情空花,赏心泥絮,一点红炉雪……”
“这首如何?”
张白忍再问,华服公子面如青铁,不能回答,张白忍似觉惭愧,又摇了摇头,叹道:“想来公子还不满意,那张某再做一首!”
“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
“这首如何?”
张白忍问道,江郎无言以对,张白忍叹息:“想来公子还不满意,也罢,张某再做一首!”
“洞天深处赏娇红,轻玉高张云幕。国艳天香相竞秀,琼苑风光如昨。露洗妖妍,风传馥郁,**巫山约。春浓如酒,五云台榭楼阁……”
“这首如何?”
张白忍又问,江郎眼神绝望,张白忍“羞愧”至极,又道:“还好,张某又想起一首!”
“行行且止,把乾坤收入,逢窗深里。星散白鸥三四点,数笔横塘秋意。岸觜冲波,篱根受叶,野径通村市。疏风迎面,湿衣原是空翠。堪叹敲雪门荒,争棋墅冷,苦竹鸣山鬼。纵使如今犹有晋,无复清游如此。落日沙黄,远天云淡,弄影芦花外……”
“这首呢?不如,再来一首?”
他问,江郎:“你能别问我么?我想死!”
各人:“说好的三关,怎么全成了你的专场?还要我们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