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楷模,你看,大家伙都看着咱们咧。”
赤鳞面色微变,也大笑起来:“师弟所言甚是,你我同门,有什么恩怨不能解开,所愿不打不相识,师弟与为兄也算有缘,应该多多亲近。”
一番话说的,赤鳞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炸了,伸手拍在张小苏肩头,虽不敢多么用力,也拍得咚咚大响,疼得张小苏龇牙咧嘴,赤鳞这才觉得满意,一人一妖同时冷哼了一声,错身而去。
“好妖魔,让你得意一回!”
“死人奸,容你放肆一次!”
二人各有计较,或许即将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又有许多有趣故事,且先略过不提,只说当日苏妄离了天渊城,一路向西,逶迤驾云,招招摇摇,行不过几日,便到了九万仞的孤崖之前。
那孤崖一体幽沉,仿若铁铸,便在这青天白日间,也散发着幽冷辉光,山峰山巅形如獠牙,只只锋锐,看着心寒,不是威震万里的黑山还有哪处?
“来人止步,此是黑山地界,无名小辈速速退去!”
还未走近黑山,便有两只小妖跳将出来,舞着刀叉,对苏妄一阵吆喝,神情甚是耀武扬威,想必,黑山老妖无敌黑山地界,给了它们许多胆气。
这小妖说话也很有意思,张口便呼来人,而不是来者,却是这诸天万界之中,人族渐渐势大,有问鼎诸天万族之首的架势,各族之间也慢慢地将人这个称呼挂在口中,习以为常。
苏妄听了,却忍不住想要开开玩笑,当即虎着脸,道:“两只小妖讨打,怎知本王就是人族,更知本王无名?”
小妖被他一番话说的吭吭哧哧,面色羞恼,大叫道:“我等管你是什么种族,你也管不着我等对你的称呼,来人,你有甚名头,快快报来,若是无名,休怪大王手中宝刀锋利!”
却是,两只妖怪暗暗责怪苏妄一句小妖,给自己安了个大王的名头,苏妄也不拆穿,震了震衣裳,唱了一声大喏,道:“那两位大王可要听清了,本王是那混元清虚金丝犼,出身便有吞天能,只称乾坤不如嘴,十万天兵打个嗝。如此,你等可听清了。”
苏妄微笑眯眯,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唬得两只小妖跌滚而去,把刀叉都丢了地上,一路狂呼着:“大大大大王,混元清虚山的金丝犼打上门来拉,它要吞了我们黑山老小咧,大王快跑!”
却道,苏妄开口时,小妖听得那大王的称呼便沾沾自喜起来,还想着听听苏妄的吹捧,不想苏妄话锋一转,突然大吹法螺起来,号称十万天兵不够他一口吞下。
那小妖被黑山圈养在山间,连黑山都不曾出过,能有多少见识?
唯一的阅历还是黑山喝醉酒时所说的各种“英雄事迹”,只听过诸天中有妖皇大圣神通无量,能吞吃天兵,今日一听苏妄这么说,不等辨认真假,就先将自己的肝胆吓破,这还记得向黑山报信,已是难得。
“哪个混元清虚山的腌臜,敢到俺黑山地界放肆!”
小妖还没跑出几步,山头间立即传来一声爆喝,就见黑山老妖拖拽着一只巨大的白骨,一路冲杀出来,却见他人身狗头,一对血眸仿若血月,雪白獠牙堪比钢刀,身躯魁梧,席卷猎猎妖风,呜呜怪啸,不等靠近,便有腥风扑来,熏得苏妄捏紧了鼻子。
“黑山师兄,小弟不过来蹿蹿门,师兄若不欢迎,也不用这样招呼吧!”苏妄一边退避,一边打了个千,行了一礼。
黑山老妖听得神色一怔,定睛看去,苏妄头顶恰好冲起一片清光,似金似青,与虚空交汇,转成阴阳。
黑山老妖面上的凶光骤然收敛,化作笑容,咧着血口,模样甚是瘆人,道:“好,好,我道哪里有什么混元清虚山,原来是混元大赤天的师弟,黑山不是大老爷一脉,竟不知大老爷门下又多了一名师弟咧,师弟勿怪,勿怪!”
“师兄客气,小弟不过列坐旁席,也不曾正式拜过祖师,只是个不记名的,师兄这般说,可是羞煞师弟了!”
“不怪,不怪,师弟能列坐旁席,比师兄好,比师兄好。师兄披毛带羽,连门墙都不曾列入,也是我家主人看重,这才能与师弟亲近,自称一句师兄,也很羞愧呢!”
那黑山老妖拉过苏妄手臂,往黑山走出,虽是自损之语,却无自卑之意,笑声豪爽,苏妄心中渐渐生出好感,也笑道:“英雄不问出身,师兄这话我可不爱听,当罚,当罚。”
“好一句英雄不问出身,师弟之言,吾心甚慰,今日当浮一大白,小的们,摆酒上宴,好好招待你们二老爷!”
二人大笑而入,却将两只小妖留在原地,兀自发懵:“这,我们就多了一个二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