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有悲欢,月有圆缺,此剑即名月见悲欢吧!”
一声轻叹传来,遮蔽五感的漆黑阴影退去,众人急忙看去,却见刀剑分离,关铁重震退了三步。
一步落下,周身骨骼震鸣,叮咚作响;两步落下,皮膜鼓胀,肌肉隆起,血气充塞毛孔;三步落下,关铁重呼哧地喷出一道血箭,皮膜绽裂,鲜血喷溅,霎时便成了一个血葫芦。
明明,关铁重上一刻还大占上风,但姚平远忽然突破之后,便败得一塌糊涂,其势再难挽回。
在他当面,姚平远双剑收于右手,放置背后,左手向前,如在邀战,虽面色惨白,然气度飒然,自由一种从容而自信的风采,惹人注目。
“果然是剑意,虽然还未正是晋入通玄境,但双剑并月已经半只脚踏了进去,可以称之为半步通玄了。”
“关铁重败得不冤,此败,非战之罪。他能见证一位一流武者诞生,亦是他的荣幸。”
众人轻声讨论,再不敢直呼姚平远的姓名,言语之中,更多了几分讨好之意。
江湖人,同样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竟以这种方式结束,虽然结局与我预料的一样,但过程可不太一样!但不知,关、姚二人不惜暴露了自己的武力,所谋为何?”
司空少年心中思忖,继而眉开眼笑起来,欢喜地差点欢呼出来,只看诸位武者的表情便知,这一次对赌,许多人都下了关铁重的注,而他,恰恰买了姚平远赢。
“发财了,发财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发财了,以后再去美食坊,哼哼,小爷也是豪客了,我便吃一碗倒一碗,看看那两个小娘皮生气不生气……”
司空少年兀自臆想着,那厢,蓝胡子向前走了两步,几名孔武有力的武者上前,将左右几人推到一旁,露出一片好大空地,各人未敢生怨。
蓝胡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痴肥的身子很是“用力”地弯了弯,稍微显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形状,拍起了巴掌。
“难得,难得,自我等登船以来,诸人意气鼎盛,每有争执,角斗场中大小角斗亦不下百场,有人生,有人死,独独没有人临阵突破的!
姚兄弟能晋升通玄境,真真是个大喜事,不知愚兄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与兄弟亲近亲近?”
这是,在交好姚平远了?
蓝胡子一言既出,诸多武者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姚平远还未正式晋入通玄,便得了蓝胡子的看重,有蓝胡子护航,晋升通玄是妥妥的了,几个居心不良的,立时便打消了自己的小主意。
“蓝家哥哥邀请,兄弟欢喜至极,岂敢不从?”
姚平远目光一亮,打蛇随棍上,口中直呼哥哥,左右诸人虽然不哂其为人,但未有敢出言者。
说罢,姚平远收起双剑,举步向前,但要登上看台,忽而停住,目光微冷,不苟言笑,冰冷道:“关铁重,某家身边缺了个跑腿的,你可愿意为某效劳?”
“好小气的人!”
众武者闻言又是一惊,几个与姚平远有过恩怨的,急忙退入人群,蓝胡子微微一笑,关铁重面容苦涩,艰难地低下头颅,涩声道:“敢不从命?”
这般威势,却看得各人目瞪口呆,方知一流武者的威严,心中又羡又妒,即使,姚平远还只是个准一流武者。
“叫哥哥见笑了。”
“无妨,无妨,兄弟是真性情,真英雄,圣人亦尝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而。’大丈夫处世自当活一个畅快,活一个潇洒,何须顾忌他人?”
“还有这般说道?听哥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愚弟心中郁结稍解,多谢哥哥!”
“二位英雄高论,原来为人处世还有这般道理,刘某受教了。”
“是极,是极,听了两位真英雄的高论,方某才知过去活的太憋屈,难怪我的修为止步洞微便不得寸进,原来是没得正视自己的真性情,方某这便回去闭关一回,说不得,也能寻到突破通玄境的契机呢!”
登上看台,姚平远冰冷的面容立时融化,换了个欢喜的颜色,亲热至极,蓝胡子面上笑眯眯的,毫不忌讳拉起姚平远,以示亲近。
两个贱人却做一见如故之状,惺惺相惜,更是冠冕堂皇地扭曲圣人的经典,为自己的无耻装饰,说出了一番斯文扫地的言论,更有一群阿谀奉承之辈送出了滚滚马屁,听得两位“真英雄”心情舒畅。
而此时,司空少年早已悄然退出了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