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丫头计较,但等出去了,哼哼,一定要将她摆弄出十万八千个花样出来,才能消尽心头之恨!
“如此,尔等便去了罢!”
小丫头挥一挥小手,石亭旁百花齐放,有幽香静谧,沁人心脾,纣元、迦楼耶等六人昏昏倒地,陷入呼呼大睡,面色虽然平静,然神魂已入暮鼓之中。
几尊神将神色微动,眼露凶光,俱是冰冷地看着纣元等人。
“放肆,尔等是不将本姑娘放在眼中了?”
小丫头刚才还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这会儿脸色一变,陡然阴沉下来,也不等神将辩驳,指掌轻弹,虚空中乍然响做悠悠钟鸣,神将只来得及嘶吼了一声,一身伟力尽化凡泥,英雄化枯骨,只剩三两张破碎的老皮跌落泥土。
“好霸道的宙光之力!”
“那么,凡人你是不是很想要呢?”
小丫头歪着脑袋,下巴微扬,吐出了这诱人至极的话。
苏妄大笑道:“想要,自然是想要的,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
“话说的也是呢!”
说话间,正好过去十息,那酣睡沉眠的各人中,忽然传出一声叮咛,迦楼耶睁开眼睛,微微迷蒙,似有烟霞笼罩,欲说还无,惹人纠缠。
下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似那繁华过后的烟火,但在呯零之中,消逝成点点金光。
烟花易冷,韶华易逝,迦楼耶,终究还是失败了!
世间的成功者,从来都不太多,否则,又哪有独揽群岳的壮志情怀?
“可惜,可惜,大妈太弱了!凡人,你与她关系不错吧,悲不悲伤,难不难过?”
小丫头说话古里古怪,苏妄凝视了半响,忽而摇了摇头:“是不错,也不至于悲伤。”
“你们的关系真复杂!”
小丫头耸了耸肩膀,故作老成,随即,看向另外一朵忽然盛放的红色烟花。
那是,贺然迁。
“人生时短,春秋难敌冬寒冷,何苦来哉?”
小丫头新手一拂,花圃中,便有两朵一金一红娇嫩的小花钻出泥土,摇曳着花枝,贪婪着吸收着每一份光辉,花苞渐渐绽放,霎时美丽。
“钟灵姑娘的阅历看来很是丰富嘛?”
“凡人又发现了。”
小丫头嫣然一笑,模样虽然稚嫩,亦有诱人风情,忽地向前一步,有微光迷蒙,却见一个姣美完好的女子走了出来,长发如瀑,身材高挑,一袭淡蓝宫裳,几系轻柔飞绫,翩翩如月中玉娥,一颦一笑,惹却天光波荡。
“凡人,我美么?”
钟灵轻轻笑着,有天音应合,化作一曲悠远柔美的歌曲,吹奏在青衫绿草红花之间,在那天音之中,各有一红一银一青三朵烟花绽放,呯零飞逝。
又是十息过去,却还剩的权衡依旧未醒……
“哦,还有一个?不过,以本姑娘之高见,此人与凡人怨宿极深,本姑娘不妨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上去将他杀了,说不定,能除一大敌呢?”钟灵上身轻伏,宫裳贴着身形,愈显曲线玲珑。
“人生若无大敌,岂不寂寞?姑娘不必试我!”苏妄微微一下,忽然问道:“钟灵姑娘,过去多久了?”
正说着,苏妄的容貌,竟在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两鬓间,渐有白发生起,斑驳掺杂着,形似脱落的漆点。
钟灵所言,需要苏妄进入晨钟一遭,但他们此时难道不在晨钟之中?
瞬息千年,已经发动了!
“凡人也有不凡之时,当得本姑娘称呼一句道友。”钟灵拍着小手,欢快地跳跃起来,星眸闪烁,熠熠如辉,笑道:“钟灵越来越不讨厌道友了呢,道友若能将钟灵带出去,钟灵认道友为主亦无不可!”
“这般说来,就是苏某领悟了宙光奥义,其实还要过姑娘这一关?”
苏妄气息愈发衰微,双目渐渐浑浊,钟灵掩嘴偷笑,道:“好像钟灵没说过领悟了奥义,我与暮鼓妹妹就要认主吧?”
苏妄努力回忆,额头上青筋崩起,似是极其痛苦,喘着粗气道:“好像是的,姑娘又将我们耍了一遭呢。”
“只将他们耍弄了而已,道友不是没有相信过么?”钟灵反问着,见着苏妄面上渐渐生出老年斑,有些嫌弃地皱着琼鼻道:“道友,已经过去八百年了,你的时间可不过了,钟灵可不想再等个一千年。”
“原来如此,晓日神君每隔千年便送人进来一次,那么,他这么做,有何意义呢?”
苏妄身形微震,弯下去的脊梁重新挺直了几分,渐渐衰微的气息平稳了下来,钟灵的嘴角带起了一丝好看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