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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六扇门离开,水师将大船拉走,看完热闹的船老大、货主们也各相离开,赶紧派人打听消息,水师封卡到底要多久,是否能疏通一下。
要知道每耽搁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这些人可等不得。
众人离开之后,戴老大也被两个仆役接着,登上一只小舟,往河道中间停泊的一只海船而去。
要说此间的货船多是内陆河船,便有跑海路的,也只是在沿海附近折腾,小打小闹,俱是方头方底的硬帆福船,连巨鲸帮的大船也不例外。
但这只海船却是鹤立鸡群,船型成流线梭形,长二十丈,宽六丈,船上前后共有五只高低不同的桅杆,挂满了缆绳,捆着一卷卷帆布。
就体型而论,与古襄阳的水师楼船相差仿佛,对比各人的货船,当真是大个子与侏儒间的差距。
此时海船安安静静地落锚河道中间,船帆俱已卷起,捆在桅杆上,但众船主依然记着当日海船驶入汉津口时满帆的情况,正面张着横帆,侧面是三角帆,满满当当,雪白雪白,便如一片片飞扬云朵,横蔽了一片视野。
而驭云而来的海船,便是天上飞来的飞船,出场便夺了众位船老大的气势,更别说跳跃飞纵于船帆缆绳之间的水手与船工,看各人灵活的身手,至少已初通武艺,没一个是普通人。
正因为如此,先前那个虎背熊腰的船老大,才会称呼其貌不扬的戴姓船主一声戴老大,可不是人家真的与戴老大熟悉,知道他经验丰富,而是畏惧他这份实力。
虽说海船只有一只,体型亦只比巨鲸帮的大船大了一倍,但其制造工艺却难了十倍以上,拥有这般实力的势力,至少不比巨鲸帮弱,诸位船主也算是刀头舔过血的,哪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登上船舷,戴老大收了嘴角的笑容,腰杆挺起,身形微震,立时散发出一种不动如山的威严气势,左右船工纷纷拜倒:
“船主!”
“嗯!”
戴老大大手一挥,遣散众人,独自往艉楼而去,行走间若虎踞龙盘,气息凝重。
莫不想,他竟也是一尊难得的高手,难怪要避开铁游夏的目光,这是怕引来铁游夏的感应。
走到艉楼门前,戴老大却未立即进屋,而是整了整衣衫,恭卑地问道:“小的戴余明请见圣女。”
“进来吧!”娇美的女声透过樟木制作的房门,束成一线,传入了戴余明的耳中。
“谢过姐姐!”戴余明未敢太自便,直到房门被一个绿衣的小婢打开,谢过人家之后,他这才微躬着身子,进了艉楼。
那样子,仿佛里面的人才是此间的船主,而他戴余明,是个来做客的,还是礼下于人的那种。
一入屋子便是一阵热浪袭来,隔离了外间的寒气,饶是戴余明武艺高明,能不惧寒暑,亦感到身心舒透。
却见屋内正中央置着一个巨大的暖炉,阵阵暖气正是从暖炉里催出,带着淡淡的香气,清气凝神,却是上好龙唌木制成的白炭,价值等重黄金,珍稀异常,便是戴余明自己都舍不得用,但他却亲自采买了回来,供给了屋内的人儿使用。
屋里四壁挂着轻帷暖帐,布置地红粉温馨,却不嫌太过温柔,唯有几件简单的家私,倒也简洁,一张百合花开的屏风隔绝了戴余明的视线,淡淡的人影透射在屏风上,后面的人,才是屋内最尊贵的人。
“见过圣女!”戴余明弯下了腰,卑谦而恭敬。
“戴护法请起,事情进展的如何?”依然是那个女声,音调不起不伏,听不出后面的人的喜怒。
此时倒是方便了些,已不用传音了。
“六扇门的铁游夏已经来过。”
“嗯!”屏风后面的人儿轻轻应了声,又道:“铁游夏此人号称嫉恶如仇,说难听了却是榆木疙瘩一块,事情发生在他眼前,便不是他的职责,他也不会不管。但我等还要小心谨慎些,陆小凤的名声可不是吹来的。”
“是!”戴余明郑重应下,问道:“却还有一个人,不知……”
“哼!”女声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此人由我亲自出手,你且退下吧。”
“诺!”
戴余明在小婢的带领下退出艉楼,屏风后,一个美丽的女孩,磨着皓白的银牙,嗤着鼻音:“你给我等着……”
这个人儿,赫然是单婉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