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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顶楼,Arthur Hsun内办公室。
这里很安静,关闭大门,我连外面勋世奉他们谈话声音都听不见。在这个从落地窗看出去,有一种特别高瞻远瞩的劲头的地方,我完成了看廖安的人设还有初步挑选演员的最后工作。
我出去喝茶吃零食,刚好看见徐樱桃从勋世奉办公室出来。
另外一拨人进去,他被释放,显得孤苦无助,又如蒙大赦,总之,很纠结的样子。
要说,康斯坦丁列位诸侯王,目前只有我眼前这位徐樱桃过的特别悲催。
Linda Lee虽然同在亚洲,但是她的驻地是南洋的新加坡,距离北京、上海还有香港都十分遥远。新加坡已经遥远到脱离了以上海为中心的金融圈的辐射范围,处在一个相对安全和独立的环境中,这同Linda Lee本身的环境雷同。
而康斯坦丁香港负责人 Louis Ma从小到美国长大,又吃惯了香港的食物,并且习惯南方的气候,他一到北京就脸肿,于是,他也不经常上来。
常在君王侧的只有徐樱桃。
作为大中华区的总负责人,他的驻地应该在上海,可惜,这一两年勋世奉不回纽约,就在北京待着,这就好像在徐樱桃的脑袋顶上压了一把利剑。北京离上海太近了,近的好像就隔着两条街一样,这样,他根本就享受不到原本应该享受到’天高皇帝远’的美好待遇。反而是纽约的负责人加百利帮他享受到了这样的境遇。
在看看大洋彼岸,由于勋世奉不在纽约,加百利彻底成为华尔街的大拿,这让他的日子过的无比光鲜。上次看一个金融的八卦,是美国Fox电视台的谈话节目,据说,他跟他的第三任妻子开始离婚大战,因为他’爱’上了一位19岁的俄罗斯超模。Fox的名嘴还语带双关的来了一句:“看样子,同年轻少女约会,已经成为康斯坦丁管理层的new habit……”
加百利的美好人生,原本应该属于徐樱桃。
我看着眼前徐樱桃这朵明显受到过暴烈摧残的小白花,递给他一杯新倒的热巧克力,特别和蔼可亲的安慰他,“哥,喝一口。信奉《圣经》的人曾经曰过,老天爷不会给咱那些咱死活都过不去的坎儿,不管发生了啥,咱把牙一咬,心一横,舍得一身剐,敢把自己拉下马。一闭眼,一蹬腿,这一辈子也就完了,没啥大不了的。”
“KO。艾妹儿,你这是安慰哥呢,还是帮你老公补刀呢?”
“诶,你想啥就是啥吧。”
我把装了热巧克力的马克杯给他,徐樱桃灌了两口,没来得及融化的棉花糖就沾在他的嘴唇边上,好像长了两撇白胡子。我另外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脸。
“艾妹儿啊,你咋在这儿啊?”
“我把工作带到这里蹭电脑,你们康斯坦丁用的是A-Tech自己的卫星,网络快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上网download神马的最合适喽。”我喝了一口红茶,忽然想起来萧容婚礼的时候,乔深缺席的事情,就问了徐樱桃,“乔深那天没去。”
“我知道。”他点头,“头天晚上,我在他的酒里放了十粒聚二乙醇,他当晚拉肚子就进医院了,第二天别说萧容的婚礼了,我要是再狠点,估计他连萧容孩子的满月酒都下不了床。”
“……”
我安静的喝红茶,下意识的站着离徐樱桃远了一些,并且把手中的杯子向自己的方向握了握,放佛他身上有病毒。
“妹儿,咋了?”
“我只是忽然想到廖安曾经写过一副对联,特别适合你。”
“啥?”
“死道友不死贫道,死贫道必死道友。横批:不想死,躲着走!”
“切!”徐樱桃冷哼了一声,“对了,Alice,你们那个大戏的演员名单最后敲定了吗?”
“正在努力ing。”然后,我告诉了他几个我目前看中的演员名单,其中那个男人看不出好,可是女人看着邪性的章亦冬,我特意提了一下,“名字叫章亦冬的那个演员只要一上戏,肯定红。不过,他好像不好管,ET方面已经三次通知他试镜,他都有别的事情被推脱了。第一次是陪着个富商在欧洲,第二次是陪着个富婆在瑞士,他倒是不忌讳。现在更伟大,他好像参加了一个国际公益活动,到东南亚还是金|三|角去进行普度众生的光辉事业,据说他们一行人给当地老百姓送去稻米种子,让那些老百姓不要再种罂粟花了。”
“那是吊着你胃口。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别管,告诉我一个时间地点,我让他乖乖的去试镜。”
“好。”
我也不多说啥,反正蛇有蛇道,有的时候,他们的方法更直接,也有效率。
徐樱桃问我,“女的呢?选了没?”
“还没。哥,你有谁想要推荐吗?”
“我?”
“嗯。”我点头,“廖安站在高岗上发了短信过来,特别交代过,问问你手边有没有谁想要脱手,给人家安排一部戏,送个机会,这样比硬甩显得你仁义。你看,廖安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你,她在那个地方不好,只有站在山头顶上的松树尖上才能有信号,为了这个短信,廖安差点摔了,哥,我们够义气吧。”
“我一口热巧克力喷死你!”徐樱桃瞪了我一眼,“廖安为什么找我?”
“她说你眼光特别俗!喜欢的女人都明|骚,而且过手的女人一般都是真材实料,肯定特别符合大众审美。”
“我走了。”徐樱桃把杯子塞给我,“伤自尊了。”
于是,他走了。
勋世奉终于有时间吃午饭的时候,我正在刷QQ。
廖安在深山老林里面,把自己的QQ签名又改了——每一场看起来美满的婚姻,都是外表华美的袍子而里面爬满了虱子。
我忽然发现,廖安和现在我不在同一个世界中。
我太俗,她似乎越来越雅,她DNA里面的文艺细胞也越来越重,当然,这些也都有可能是她自己伪装出来给自己提供灵感的。
勋世奉坐下来,我把今天的汤从紫砂罐子中倒出来。
“今天是鸡骨草排骨汤,这种植物是广州那边产的,好像又叫相思子,煮着喝可以清热去火,最近北京太热了,人们暴躁的好像每天吃10斤TNT,喝点这些好,败火。”
照例,他对这些视若无睹。
我捧着碗喝了一口,递给他,他则吃了一口自己餐盘中的芥末香菜烤牛肉三明治。
我把碗凑到他嘴边,他才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
皱眉。
我问他,“Darling,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身体好些了呢?”
他却反问我,“你说呢?”
我,“我觉得你的脸色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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