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撕开了肩上的衣服,从怀中拿出药来。在他看来,落溪全然没有反抗能力,所以在她面前比在云霜面前悠闲了许多。
落溪看着他抽开药瓶塞往伤口上洒药,又看看四周,倏地爬起身,奋力往身后酒楼中跑去。
“想跑?”伍凌风迅速拿布条将伤口缠上,这才追了上去。
落溪来不及上楼,来不及找地方躲,而是跑着直路,朝酒楼后面冲去,经过后厨,正好看到了后门,当下想也不想便冲出后门,到了后街上。
没成想这酒楼后面却是空空荡荡,连一点遮掩地方都没有,落溪着急着前后望去,只瞧见了一辆马车。来不及细想,落溪立刻奔至马车后,拉开车后的门,爬了上去。
伍凌风随后追来,看看这空荡荡的后街,径直往马车这边跑来,让里面的落溪顿时都要吓破了胆,忙缩起了身子,为这选择后悔不已。
后面就是前后两排房子,中间一条小巷,一眼望到头,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剩这辆马车,她不见了,不在这马车上又是在哪里?
伍凌风才要跑到马车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右边,那里刚好有条小胡同。
这时,从马车旁的屋里走出来两个人,看见拿刀的他,慎了慎,忙低下头去。那两人似是什么店里的伙计,走到马上后锁了马车门。
伍凌风只迟疑一下就迅速往小胡同里追去。
落溪看着他离开,松一口气,去推马车门,这才想起来车门被人锁上了,想开口叫人开门,马车却毫无预料地驶动起来,让她一下子倒在了马车上。
身下却并不硬,没摔得有多疼,只是似有东西在滚动,让她在马车中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低头看去,只见车上拖着好几十匹绸缎布料。
“开……”在马车上跪起身,才开口,便见伍凌风又从胡同里跑了出来。落溪立刻噤声,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从胡同无功而返的伍凌风立刻朝马车追来,却在经过个开着的后门时又停住了脚步。
终究是不能确定她就在马车上,伍凌风又冲进了那后门中。
落溪微微舒口气,不敢再贸然叫开马车,这巷子很长,待会从马车上下来,她又不知躲到何处,若是刚好撞到伍凌风,那便完了。
落溪决定暂时就留在马车内。
一连摔了好几下,又跑了这么远,腿上还伤着,能在这马车内歇歇也是好的。静下心靠在车壁上,鼻头便一下子酸了起来。
不知严璟怎么样了,又知不知道她出了意外。离扬州只剩一天的路程,云霜却扔下了她,接下来,她是不是得自己上路了?
摸摸身上,却是分文无有,这下子连耳环之类的首饰都没有了,更何况哪怕只有一天的路程,她也不认路,不会独自去扬州。
这里的县官,同是扬州治下,她也不敢找,万一真像严璟说的,也是与扬州官吏狼狈为奸的呢?
看着马车上的绸缎,落溪不禁想,待会是不是有机会拿两匹出去卖?可是这不就是偷东西了,她堂堂公主,怎么能做小偷?